午夜时分
澳门暴风雨终于来袭。
伴随着电闪雷鸣,整个澳门处于风雨飘渺之中。
澳门沿海,一艘小船孤零零地飘荡在****的海面上。
一个接着一个浪头打来,那小船随时都要翻船的样子。
船内闪烁着黯淡的光芒,还有口风琴的声音。
在苍茫的大海上,口风琴的演奏声却清晰可闻,仔细辨认,却是一首大陆那边脍炙人口的歌曲;伴随着悠扬的口琴声,似乎还有伴唱的声音,声音低沉,充满了沧桑和沙哑的味道。
好不容易,小船终于在澳门北角的渡轮码头停靠。
负责小船的老板“陆阿灿”披着雨衣忙不迭地把小船捆绑在岸边的石墩上,缠绕了三匝还怕不保险,毕竟今晚有暴风,而这小船又是他养家糊口的家当,于是就又在石头墩子上捆了两匝。
此时,口琴声停止,船内的四名偷渡客早已从船舱走了出来,清一色穿着廉价的青绿色军用雨衣。
当先那位身材挺拔,天空闷雷阵阵,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脸庞,那是一张刮骨刀,一双眸子犀利有如豺狼,嘴里叼着一支大陆那边才有的“大前门”香烟,风雨中,香烟闪烁着点点火光,冒着袅袅白烟。
“同志,地方到了吗?”刮骨刀男子取下香烟,操着大陆口音问船老板“陆阿灿”道。
陆阿灿没好气道:“当然到了!这次的买卖算是亏大了!从大陆载你们过来,没料到会遇到这种天气,更没料到这里会封城,真不知道是你们这些大陆仔命不好,还是我运气太背!”
“同志,遇到暴风雨谁都不想的,你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们身上!”刮骨刀男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你也不到处打听打听,我‘海上飞鱼’陆阿灿在这海上搞偷渡十来年,哪有失手过?要不是这次讲义气帮忙载你们四个过来,我早回家陪老婆孩子暖被窝啦!”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也是给了你钱的!”刮骨刀男子旁边一黑脸汉子怒道。
刮骨男子忙阻止住黑脸男子:“阿勇,不要这样讲,老板也是发发牢骚!”
“我不是发牢骚,老子就是在骂你们!”“海上飞鱼”陆阿灿却不领情,指着刮骨刀男子等人的鼻子道:“你们这些大陆仔呀,没事儿干嘛跑澳门?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还有啊,你一口一个‘同志’知不知道这样叫很落伍啊,现在我们这里都称呼‘先生’的,真是蠢的可以!”
刮骨刀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锋利如刀,“同志,做人还是要客气点好!”将夹着的香烟折断,丢到地上。
“我客气你个头啊,赶快把钱付了滚蛋!”陆阿灿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船舱,把刮骨刀等人的行礼全都丢了出来。“还有啊,不要说我没警告你们,这次的钱必须加倍!要不然,我报警抓你们!”
“船钱加倍?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陆阿灿回过头,眼神轻蔑地看着雨衣四人组,“你们在这里认识人吗?知不知道我道上人都很熟,警察部队也有我的人?!只要你们得罪了我,我分分钟让你们蹲大牢!”陆阿灿威胁道。
刮骨刀男子瞳孔收缩,闪烁寒光。
“怎么,你这是什么眼神?想要动手吗?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我‘海上飞鱼’陆阿灿也非浪得虚名!我可是煲过夜粥学过功夫的,什么大圣劈挂,蔡李佛我都精通!”说话间,就见陆阿灿拿起船上的铁钩摆出一个动手姿势,冲刮骨刀四人威胁道:“快些掏钱,明白没?!”
“你要钱么?那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