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虽然不是我经手的,但我还有点印象。”魏伯安说道:“一开始张合还不承认他出售了那种安眠药,但他伪装得太烂了,神色慌张,眼珠子时不时就往他的药房那边转,所以当时处理的执行官就申请了搜查令,进去搜查。”
后来搜到了安眠药物。
张合的诊所也受到了警告的处分。
“那个案子,最后还是邻居作证,说整天都听到隔壁在吵架,并非妻子说的那样恩爱……”
陆文听着魏伯安的描述,眉头渐渐皱起。
“妻子杀害了丈夫,原告方应该就是丈夫的家人了,当初负责原告的律师是谁?”
“我哪里知道,当时毕竟不是我负责的案件。”
魏伯安突然明白了什么。
十二年前,和医师张合相关的。
除了那个中学女生的案子,也就只有这件事比较严重。
但张合在其中并没有太多的参与,他只是卖了一瓶未经许可的安眠药。
两人一开始的思路貌似不太对。
“档案调出来了。”
魏伯安看着手机上的显示内容。
“当初负责原告方的律师是……”
他忽然怔住了。
“第一位死者?”
“当年那案子是个冤案,凶手并不是那个家庭的妻子。”陆文当即说道。
“可……当时应该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才会宣布的。”
“有人作伪证!”
那场官司,是第一位死者人生的头一场官司。
一场大获全胜的官司。
从头到尾,他都被把告方的辩护律师压着打,因为各种证据都已经确凿了,无论被告方律师怎么辩解,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所以他赢了。
被告,也就是当年那个案子的妻子,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她后来死在了监狱里面。”
魏伯安看着后续结果,不由得一阵叹息。
人已经死了。
就算现在翻案,也没有太多意义。
“当时那个案子,作为证人出席的有哪些人?”陆文问道。
“首先是他们家的邻居。”魏伯安看着资料内容,“邻居说整天都可以听到隔壁传来争吵的声音,所以推断那个家庭的感情并不和睦,妻子杀了丈夫也是有可能的。”
“然后就是一个……路人。”
流浪者,第二位死者!
“那个路人就睡在街边,他说凌晨的时候醒过一次,看到街对面的房子里,有一个女人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
至此,三个死者与当初那个案子的关系就都出来了。
律师,流浪者,医师。
第一位是那个案件的原告律师,第二个作伪证,第三个售卖安眠药。
“不过,当时还是流浪者的第二个死者为什么要作伪证?”陆文低声自语,“是因为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叫他作伪证。”
从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
那笔钱很可能是医师给的。
“医师为什么要给钱叫第二个死者作伪证?他想隐瞒什么吗?难道他在这个案子里的参与程度,不仅仅是卖了一瓶安眠药那么简单?”
现在人已经死了。
有关当初那个家庭悲剧案件也没有太多记载。
无数条断断续续的线索纠缠在一起。
扑朔迷离。
但可以肯定一点。
当初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现在应该都是凶手的目标。
“那个邻居当年是做什么工作的?”陆文问道。
“别急,我查一查。”
当初那个案子并不是魏伯安经手的。
他也只是在学习办案方式的时候,偶尔看到了那个案件。
但毕竟不是太经典,所以他也没怎么注意。
“电工!那个邻居的职业是电工!”
魏伯安转头看着陆文。
彻底清晰了。
那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当年那个案子,邻居也做了伪证。
凶手就是来翻案的!
“十二年前,那一家三口,妻子杀了丈夫,孩子被送到福利院……那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吧?他在哪里?”
“别急,先上车,边走边查。”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要是再死一个,谁知道社会舆论会闹成什么样子。
前三个都看似没什么关联。
所以现在网络上的民众们对凶手的认识,依旧停留在正义化身的程度。
要是再被爆出来十二年前有个冤案,三个死者都与那个案子有关,那估计第十区执行局的社交账号会被喷得关闭评论。
“那个邻居叫做姜云,职业是电工。”
魏伯安坐在副驾驶上,给陆文说了个地址。
“十二年前他上庭作证,说听到隔壁有争吵声……七年前,姜云帮助自家亲戚偷电,私拉电线,线路很长,但由于中间某个接口没有处理好,在一个下雨天,两个孩子不小心接触到了电线,全都丧命。”
雨天。
那是凶手留下诗集的第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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