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璘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爹是元歌山庄的副庄主之一,要什么样的宠物没有,你怎么就相中了它这只小黄狗呢?”
元来抹了把额头的汗说道:“之前我跑出外庄来玩嘛,就看到了它,一时兴起,就想抓住它,结果它太机灵了,怎么也抓不到,我这个人吧,越抓不到它,就越不服气,越不服气,就越想要抓到它,所以啊……”
元来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张璘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崩陋和别的狗非常不同,长得是有些不起眼,但它很通人性,你说什么,他基本上都能懂得。”
“是吗?”元来看向崩陋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把你带回去内庄养,不会伤害你,你懂吗?”
“汪!”崩陋仰天叫了一声,以示回应。
“那你过来,咱们拉钩,冰释前嫌。”元来对崩陋伸出了小拇指。
崩陋抬起自己的前蹄看了看,而后似乎是感受到了侮辱,它冲着元来不友好地叫了两声。
“真的好聪明唉!”元来惊喜地说道。
张璘干脆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繁星,回忆着说道:“记得我刚见到它的时候,它就是这么大,体型比其他的狗小了很多,一身毛脏得看不下去,起初我都以为它是一条黑狗,给它打了桶水放它面前,它进去扑腾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条黄狗。”
张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看到它,就想起了自己,在外庄苟活的自己何尝不是一条流浪狗,它从远方流浪到了元歌山庄,而我,只是在原地一直流浪罢了。”
“后来我把自己存起来的干粮拿出来分给它些,它也不挑食,狼吞虎咽,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在它的脖子上有一条勒痕,勒痕被毛发挡住,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就仔细检查了一下那道勒痕,勒出的伤口很深,竟然可以看到咽喉。”
元来听着揪心,她问道:“那崩陋不疼吗?”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伤口因为没有伤到咽喉,没怎么出血,也不致命,但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开始腐烂,有的地方化脓,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生蛆。”(注:作者曾养的猫和狗都经历过,这是抓狗人下的套绳勒住的结果,猫狗会用力挣脱套绳,挣脱后不伤咽喉可以救活。)
“我从脏老头儿那里要了些清洗伤口的药水给他清洗勒痕,这种药水撒在伤口上会让人痛不欲生,但洒在它的伤口上却像是没有什么反应,它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让我给它治疗。”
元来神色凝重,她说道:“是因为伤口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吧。”
张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好在是救回了它的命。”
“是谁把崩陋伤得这么重,等本姑娘找到他,一定也让他尝尝被勒咽喉的滋味!”元来气氛地说道。
“好了,”张璘说道:“我们把崩陋接回内庄,一起给他垒一个窝,让它也有一个像样的家,怎么样?”
“好啊!”元来第一个同意。
元滚滚一边搓着自己的右手,一边斜瞥着小黄狗说道:“这泡屎的仇该怎么算?”
“呃……”张璘挠了挠头,“要不,你也拉一泡屎,让它上去踩踩?”
“你这不就是变相骂我?这做法和狗咬了我我要再咬回去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大了,起码不会咬一嘴毛。”张璘挑了挑眉毛说道。
元滚滚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们是时候该来一个友好的拥抱了。”
……
张璘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