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武林大会.下
玉溪来不及思考心儿为何会在台上,且手中还拿着把正在滴血的剑。她只知道,眼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不想看到她们受伤。
她迅速跑上跟前,先查看玉娘的伤势。以指尖匀了点玉娘面上的粉末,放入舌中尝了尝,确认是石灰,随即掏出巾帕将玉娘眼角鼻间的粉末擦去一些。此时庄内侍婢也已到跟前,玉溪便扶着玉娘下台,同时吩咐婢子速速去庖厨那取菜油来。
而一直在台下的楚笛见亲儿倒地哀嚎,也顷刻跃上擂台。查看了楚少鹰伤势,是被挑断手筋,那无异于是废其武功,他悉心栽培三十年的儿子成了废物,登时雷霆大怒。
他怒目对上冷纤纤,“你是何人,竟敢挑去我儿手筋?!”
“我不过鸣剑山庄一侍婢。令郎技不如人,暗箭伤人,要害我家夫人性命,我自当营救主上。”她本不想透露武功,无奈情况危急,玉娘是玉溪的母亲,她自不能看着她命丧黄泉。
冷纤纤的话使楚笛更是气怒滔天。
侍婢?只一侍婢有这等身手,可挑去少鹰的筋脉?
技不如人?他执剑庄庄主还不如鸣剑山庄的一名侍婢?
楚笛大喝:“你废我儿一手,我就要你双臂偿还!”
台下正忙着给玉娘处理伤势的玉溪被楚笛这一吼,吼得胆颤心惊。她家心儿一介弱质女流,柔弱无骨,怎敌得过那些武林人士?
她随手将巾帕丢给侍婢,扭头就要再跑上台,她要保护心儿!
只还没等她摸到台沿,就见心儿身子退都没退,提剑挥开了楚笛气势冲冲的劈斩。
她的心儿,会武功???玉溪惊得立在原地,双目瞪大,紧紧盯着台上的人儿。
楚笛没想到眼前这小婢的内力竟如此深厚,随手一挥就将他的劈剑挥退,那股劲气震得他手中的剑柄几乎要被甩飞。
他顿了顿,有些心惊,仍是铆足了劲举剑再刺,他倒要看看这婢子有何等本事!
可没等他刺到她跟前,眼前的人却如鬼魅般瞬间消失,他正疑惑,脖颈处便觉一阵寒意。他僵住身子,眼睛斜下,隐约瞥见剑尖自身后横过肩,剑缘贴在他脖子上。
这婢子,是如何出现在他身后的?
“哗——”台下众人顿时惊声四起,那女子竟只一招就将楚笛制住!
楚笛是何人物?当年楚笛与玉娘酣战时,他好歹是能挡住玉娘个把时辰的,而这婢子竟轻易将楚笛钳制。如此算来,小小婢子的功夫竟比自家主上更高?!
杀手学的都是杀人技,务求一击毙命,无需过多招式,但招招致命。「红剑」之名响彻江湖,凭的就是一剑封喉。若论单打独斗,自仓阆死后,冷纤纤在江湖上已几无对手。
“令郎心术不正,我留你一命,将他带回去好生教养。”她的手上已沾染太多血腥,如无必要,再不想杀人。何况,她此次是以鸣剑山庄婢子的身份上台,若是惹下血债,执剑庄便要把这债算到鸣剑山庄头上,她也不想牵连无辜。
楚笛颤着身子,半句话不敢吭,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滑落,滴在脖子处的剑身上。
他暗忖,这婢子简直不是人,内力雄浑,身手快如鬼魅。在她面前,他连回手抵挡一二的能力都没有。
冷纤纤将剑移开,收回身后。
感觉到身后的威胁解除,楚笛立即灰溜溜地扶着儿子下台,再不敢直视那婢子。
玉溪不懂如何辨识武功深浅,但看到心儿一招就制敌时,想来武功是极高极高,比阿娘还高的。原来,与她夜夜同榻而眠的女人是如此深藏不露……那,那床柱上的铁链是不是要换一条更大的?
冷纤纤正徐徐要走向台下,台上又跃上一人,“慢着!”
浩晨子方才看这婢子与楚笛之战,只觉是楚笛老眼昏花,才让婢子夺先罢了,他不信一个小女子有何能耐。他手持双剑,揖,“点苍派请娘子赐教一二。”
冷纤纤稍稍停住脚步,也不回头,淡淡道:“小女子位卑,不敢赐教。先生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