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哥手一伸,制止了沈母的话。
“我知道沈喧的情况。”
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沈母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嗯……好。需要我做什么?”她又拿了一瓶酒:
“刚才那瓶不成敬意。”
说着就往喉咙里灌。
庄哥倒也没拦,他只是低头看着沈默安,似乎对他产生了兴趣。
沈母下意识地挡在沈默安的面前。
“瞧你的样子。”庄哥开口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又不能对你儿子怎么样。”
“噢……嗯。”沈母喝得有点恶心,但是她忍住了:
“默安,去玩儿。”
这是命令。沈默安看着门口和他有段距离的女孩,慢吞吞地移了过去。
“等会。”庄哥看了看沈默安,问沈母: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吧。”
沈默安尴尬地站在客厅,举步维艰。
沈母没说不容易。她只是笑道:
“哪有什么不容易的,这日子不都得这么过来么?何况,”她看了眼默安:
“默安还小,也听话。”
庄哥没说话,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沈母浸淫场子多年,其实早就练就一张厚脸皮。可是她在面对庄哥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低了一个段位。
她知道他什么也不缺。
“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把沈喧的死刑减掉,我都可以。”
“你都可以?”
庄哥问她。
沈母莫名有些心慌。
“是。”
“我还没有想好。”庄哥说道:
“条件先欠着,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她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把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拉过沈默安:
“默安,走了。”
沈默安抬头的时候分明看到母亲眼角有亮晶晶的液体。
“把卡拿走。”
庄哥道:
“你以为我会缺女人这点儿钱?”
可是沈母没有听。卡仍然放在桌子上,女人的脚步却没停。
“你如果就这么走了,我可说不定会不会帮助沈喧。”
沈母滞住了脚步。
她慢慢地,慢慢地退到了桌子边缘:
“我知道了。”她拿起卡。
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这是她进屋之后第一次和庄哥对视。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庄哥看着沈母跌跌撞撞的背影,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女人,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了过去的这个女人。
是宿命么?
虽然他不爱她了,一个交际花没什么可爱的,可是她在他的面前,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讲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