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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靠在椅背上的陈亦杭一看腕表,八点四十三分,摁亮手机屏幕,没有尤蜜的信息,一条都没有。
窗边是他俯瞰过无数的南市夜景,细碎璀璨的写字楼灯光,亮光拘束在一格格间,车水马龙的高架桥,车来车往,沿着一道道有弧度的光线飞驰。
他独处了一会,回忆里和尤蜜相处的细节闪回,她梳着高马尾认真工作时的侧脸,朝她笑时脸上的两个酒窝,知道偶尔冷落他后笑眯眯地略显笨拙地讨好他。
再或是更远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她,她委屈巴巴地蹲在墓碑前面,收拾着不知哪里来的黄菊花白玫瑰,被人修剪过,只有几个指节长的枝桠,她弄成一束花,花瓣上未褪露珠,她端正、虔诚地放在墓碑前。
是啊。他爱尤蜜,很爱很爱。
正当陈亦杭沉湎于回忆里时,电话响了,原以为是尤蜜,没想到是好友温稷,“出海玩要不要?”
陈亦杭沉吟了一会,“待会见。”
正是因为爱她,所以他受不了她不爱他,这一点足以摧毁陈亦杭,他迫切要为自己的情绪找个出口。
远处的随江大桥像一条明亮的腰带连接两岸,近处带着雾霭的群山俯伏在黑夜里,水面无波,海风轻轻,陈亦杭额前低垂的发丝让他染上一丝颓唐的性感。
酒过三巡,酒瓶剩了个底。
温稷觉得这样不行,“你今晚是要睡船上啊?”
半醉的陈亦杭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要是真回到家看见尤蜜,他只想去掐她的脖子,质问她玩弄她欺负她,只想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陈亦杭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十五分,拍了拍温稷的肩,“今晚睡你船上了。”
“不行,我船上有人。”温稷给他出了个主意,“小女警……”
陈亦杭不满了,“嗯?”
只有他能叫她小女警,又飒又美的小女警。
温稷无奈,换了个称呼,“尤蜜……”
陈亦杭浓眉皱起,“嗯?”
温稷觉得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你老婆,行了吧,你老婆。”
陈亦杭嗯哼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你老婆未必对你没感情。人的身体很诚实的,真没感情的话,估计连碰都不会让你碰。你们两个现在性生活频率怎么样?”
陈亦杭可不是个喜欢和人分享性生活的变态,回得很简单,“还行。”他才不会说几乎她在家都会做。
“你老婆不是对你没感情,只是还没意识到对你的情感。”
陈亦杭觉得温稷说得挺有道理的,“接着说。”
“只要让她认识到这种情感就行了。她的师兄让你受刺激了,你找个人刺激她不就行了?”
果不其然,陈亦杭顿悟了。
温稷接着说,“这里有个现成的小姑娘,可以帮你。”
陈亦杭没想到他还有人,“人呢?”
温稷请出了今晚本该在船上过夜的小姑娘,“温柔柔,我堂妹,离家出走了,现在住我船上,可以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