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稷大胆做了个预测,“你和小女警的婚姻撑不过两年。”他还摆了个二的手势。
双手张开倚着栏杆叹海风的陈亦杭睨了他一眼。
温稷知道这话不好听,借着酒劲,“听不听?”
海风轻轻拂过甲板,吹起陈亦杭穿着的白衬衫,颇有清风俊逸的味道。他抱手听温稷的高见,“说。”
——小女警这种人,独生女,收入……不比你这种人了,就说比起身边的人,也算是自给自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有你,她的经济能力也OK。她之所以会嫁给你是为什么?她爸要远行,不放心,所以她要结婚,纯属是给她爸一个交代。你们的婚姻基础不是浓情蜜意,非君不嫁。要是那时她遇到的不是你陈亦杭,是张三李四,只要是水平差不多的,她都会嫁。
陈亦杭没说话,温稷当他默认,继续往下说。
——你们婚宴上拍全家福,就你她和她爸。那晚我看得很清楚,她光是站在那里,一个笑容调整了不下十次。如果人不是发自真心怎么笑都别扭。
——再说今晚,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不要扮不知道,七夕啊,我的陈大哥哥!我都猜到小女警的台词了,她又是说她忙吧?又是住宿舍吧?结婚三个月,双方起码熟悉了,该做的都做了,都说女人的阴道通向她的心,你通向她的心也不少次了吧?
——三个月了,都没有真心真意喜欢上你,卸下心防,以后没那么容易了。
一句话中心,尤蜜no crazy in you。
温稷直中要害,“再说了,根据肢体语言,你现在抱手明显抗拒我所说的话。不接受,即使你心里门清。”
陈亦杭漫不经心地笑,即使笑意没传到眼底,“温稷,你平日不泡妹读书时功夫是不是都用在美剧上了?怎么一套一套的。你省省。”
回到现实。
现在南市十二点,夜深人静,南市主要干道畅通无阻。
行驶到人行横道前,温稷踩刹车,眼前有老人收摊打烊正推着餐车经过,不锈钢的出摊车摇摇晃晃。
正要起步,梆的一声,全车震了一下,被后面的车追尾了。
他透过后视镜看,是一辆橘红色的出租车,顶部灯牌亮着无客。
温稷还未下车,满脸横肉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下车察看了,弯腰摸着保时捷车身被撞出的小坑,“丢!有没有搞错!大半夜开车说停就停的嘛!我不赔钱的啊!”
这么明显的车损,又是这种贵车,怎么都得咬死不赔才行,不然全副身家都得搭进去。
温稷正欲下车理论,没想到陈亦杭先一步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陈亦杭低头察看车身,尾灯处被撞出小坑,三四条明显的擦痕,对方见他薄唇紧抿,面色不悦,依旧骂骂咧咧,“我一分钱都不赔啊!大半夜马路停车哦,不会开车就不要学人开车啊!再说了,你凭什么拽得二五八万!开这么好的车,不就是会投胎吗!”
陈亦杭抬眼,直视他,“再说一遍。”
面对眼前气场全开的年轻男人,司机咬咬牙,壮起胆子,正要口吐芬芳,下一秒就被陈亦杭揪住领子,他说话时很平静,“对啊。我就是会投胎。要不要教你?”
他笑得轻蔑,“先去死。”
听得司机火气上来,想动手,没想到陈亦杭伸手一推,用力一拳连着风打过去。
温稷见动了手,急急下车攥住陈亦杭的手臂,“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小心见报。”
掏出手机的温稷拍现场事故照片和车损,对被陈亦杭打一拳立刻鼻青脸肿的司机说,“明天我和你公司联系,商定赔偿金额。”
重回车上的温稷启动汽车,“和你老婆出什么事了?心情这么糟。”
不用他说,温稷都知道,这一年多来,能让陈亦杭臭着脸跟别人欠他钱一样的,非尤蜜莫属。
不要问,问就是尤蜜。
陈亦杭情绪不佳,“你当初说对了。”
听得温稷一头雾水,什么说对了。
陈亦杭揉揉眉心,解了疑惑,“尤蜜说要离婚。”
温稷哦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陈年累月的一句话居然应验了,看来网飞会员得继续续费才行。
“你会同意吗?”
陈亦杭挑眉反问,“你说呢?”好像他问了巨蠢的问题一样,就像一加一等于几。
温稷叹气,对哦,问也白问。这可是陈亦杭啊,尤蜜存着离婚的痴心妄想都不用想,不看看你嫁的男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