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种孩童般的欢愉,该是经历了怎样的、多长的压抑,才在如今释放出来。
就像你不知道,蝉需在地下潜伏,经受如何的苦难,才有嘹亮的鸣声。
闹着闹着,叶沉捉着她亲吻。
一开始,刘珂还装模作样地挣扎,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与情人谈恋爱时不肯让情人亲自己的忸怩小姑娘似的。随后,便由他拥着,与他唇齿相接了。
她不仅手是冰的,唇、脸也都是冰凉凉的。他贴着她,热度缓缓传递给她。
她嘴里有瓜子、花生的香气。
风里有寒冷的、生命的气息。
和以前独自待在桥上、山上不同,一样的浪费时间,和他一起,是恩爱缠绵,后者则是蹉跎人生。
桥上人少,有人来了,刘珂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这一带的人,大多是熟识的。
新年好啊。
新年好,这你是男朋友?
嗯。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小俩口挺有情趣的,大冬天的在桥上吹冷风。
待会就回去了。
……
后来,李恭经过时,刘珂恰巧拉着叶沉准备走了。
李恭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许久没见了,他还是那身气质,没变的。他看了眼叶沉,顿了下,似乎特地瞟了眼他的腿,又看刘珂。
他熟稔地说:“瘦了点。”
“嗯,之前在支教。回家过趟年,又胖回去了点。”
“你们女人就想着瘦,太瘦了也不好。这次带男朋友回家过年啦?”
“嗯,你见过,叶沉。”刘珂互相介绍说,“李恭。”
两个男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相识了。
李恭恰当地表现出了一副,想说什么,却又隐而不说的表情。
刘珂捏了捏叶沉的手,对他说:“你等我下,我和他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
她和李恭走了几步,下了桥。这时风没那么大了。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珂先发制人。李恭被掐了话,没作声。
“我是觉得,既然喜欢,就不能逃避。而且,”刘珂眨了眨眼,有点调皮,“不是我主动的。”
李恭倒惊讶了:“是他?”这他实在没想到。叶沉显是内敛的人。
“嗯。”刘珂说,“我支教的第一个月,他提出的开始。”说到这里,她露出了羞涩的笑。
李恭看向叶沉,他并没有担心地死盯着刘珂,而是怔怔地望着河水,神游了般。看着有点呆头呆脑。
他感叹道:“你栽了。”
刘珂也感叹:“三年前就栽了。”她笑,“那句《牡丹亭》里的句子,你一定听过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汤显祖实在是看透了男女间的情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