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停下来。话正好撞在一起了。
刘珂吐了口气,他能主动说最好,便说:“你说吧。”
叶沉组织了下语言,说出的话却是毫无修饰的,直愣愣的,跟他人一样:“之前我说我不想读研是认真的。”
刘珂懒得与他纠缠这点,“然后呢?”
“什么?”叶沉不懂。
刘珂说:“刚刚发呆,跟你说话,你也没听见,你在想什么?”她又补充了句,“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未必要听。”
女生说出这类话,那就是非听不可了,叶沉还是明白。
他说:“我出事那年,家里的积蓄是空了的,我妈急得差点把房子卖出去,我爸好歹借了钱,才没把房子卖掉。”他想了想,“有年快到除夕,你记得吗?在街上。讨债的连面子都不顾了。”
刘珂惊讶:“当时,你看见我了?”她还以为,他身处于矛盾的正中心,怎么也注意不到她。
“嗯。”他抹了把脸,“我要读高中、读大学,我爸妈已经承担了太大的压力,债今年才零零碎碎还清。”
刘珂有些愧疚,“抱歉,当时没能上前帮你和你妈一把。”
叶沉一笑,却有些嘲讽意味的,说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冷讽:“非亲非故的,何必插那个手?袖手旁观更好,免得惹一身臊。”
他虽是嘲她,何尝又不是嘲自己?刘珂听了倍感心酸。
“我妈哪来的什么钱?那话说给你听的,让你安心嫁到我家来罢了。”
“我与你在一起,从未图的分毫,你穷也好,富也好,于我,抵不上你人半分重要。”
叶沉又是笑,显然轻松了些,“是,你要图这些虚浮的,早该和曲老师双宿双飞了,哪轮得上我。能找得上你,是我修来的福。”
因他这一句话,先前的恼闷全部烟消云散。
刘珂从前并非是个情绪化的人,却常常因他三言二语,从乐变到苦,又从苦变到乐,像打翻了调味瓶。
一向理智且自省的刘珂竟也觉得,这是她活该,是她罪有应得。
站在他的角度,他又未必不是与她一般无二。
活该他们一头栽进爱情里。
活该他们自我掌握不了喜怒哀乐。
外头传来一道关门声,想来是他父亲回来了。
果不其然,听见叶沉母亲叫他们:“你回来得正好。小沉,小珂,开饭啦!”
叶沉握了握她的手,她这感觉到,他手心里汗津津的。
他说:“走,去吃饭吧。”
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