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墨悄无声息地攀到一棵树上,拿出望远镜,先观察了一下四周。
此时,睡觉尚早,院子里的几个捕快躲在暗处,被蚊子叮咬的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张二公子亲自带队,他们早就溜了。
周小墨登高望远,又加上手中有红外线望远镜,能看见在自家的周围有几个可疑之人在暗处窥视。红外线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着这几个人手中虽没有兵刃,但腰间微微鼓起。
周小墨知道,指望这些捕快捉拿歹人是不现实的,他们平时抓个卖菜小贩子什么的还行,稍微跑得快一点的小偷他们都抓不到,更别说带有武器的恶人了。
捕快们遇见恶人时,叫的声音都忒大,意思就是告诉恶人,你们快走吧,我们来了。
周小墨知道,自家院外面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人,顶多也只是几个小喽啰,就算抓了他们,不但问不出谁是幕后主谋,反而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外面这些人,就是歹人们故意花钱雇来的小混混,为的就是前来试探周家的底儿。
有这些小喽啰出现在附近,至少可以肯定,周家今晚上是安全的。
周小墨阴笑,等找到主谋,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二十一世纪教官杀人的手段,和你们有什么不同。
一天没见,镜头里的麦子憔悴了很多,挽着周小墨教她的丸子头,一身素衣,把她本来就不大的脸儿显得更娇小了,坐在桌子前,不时皱眉端起杯子,一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周小墨把镜头推向麦子的小腹部,自己却邪恶地笑了,算一算那天晚上洗澡,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可能看见肚子鼓起。
见影影从袋子里掏出一把大红枣放在自己面前,麦子就像个如获珍宝的孩子般伸手抢过,伸出两个葱白般的手指,捏出一个枣子,滋滋有味地吃着,脸上却没有喜悦。
小妍和小紫给众人倒好茶,就拿着凳子坐到麦子身边。昨天晚上,麦子听郎中说她怀孕了,先是又羞又喜,谁知片刻时间后,就闹着想要上吊,让众人到现在也还是不理解。
“少奶奶,这是家中的账本,老太爷让我拿来请您过目。”老管家王守忠捧着一大摞子的账本,弯腰说道。
“王叔!”麦子放下手中的大红枣,站起身来,接过账本并不看,而是放在王守忠的面前,道,“这些年以来,我们周家大小事务都离不开您的操劳,就是因为我们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相信您。”
“多谢少奶奶!”王守忠说着抹了抹眼睛,坐下。周小墨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天天跟在他左右王叔长王叔短的。现在小墨突然遇难,他看着麦子这么小就要承担起这个家,打心里为她惋惜,为周家难过。
在去年年底时,王守忠就告诉周基业,他年龄也大了,想回家种几亩地,和伴儿喂喂鸡,养养老,后经周基业的苦苦挽留,答应做到今年中秋前,再回老家。
今天中午,周基业亲自到了王守忠的账房里,和他聊了很久。
周基业对王守忠说,他和老伴猝然丧子,心智大乱,估计日不久矣,请王管家看在从小带着小墨长大的情分上,再多帮周家几年,再帮麦子几年。
王守忠看着一夜苍老变形的周基业,便答应了他。他和周基业商量,他将来总会有做不动的那一天,不如就趁现在,把周家的事务一点点交给麦子,也省的有一天他王守忠也老了,实在做不动时,麦子不会束手无策。
然后,两个老头一句话不说的在一起呆坐了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