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的这些浴女图里的妙龄女子们的神色、动作各不一样,个个搔首弄姿,身上盖着两块遮羞布,脸上的神色或妖媚,或诱惑,或暧昧,或让人尤怜,或活力满满,把人间的“美色”二字,演绎到了极限。
大堂里极是风凉,有的客人得到心满意足后,坐在胡床上小憩着,喝着茶吃些点心,和刚刚云雨过的姑娘打情骂俏,好不惬意快活;
刚来的客人,要么等待老相好的,要么就是挑选堂屋里,挂着的这些春意诱人的画像。
如果看中了哪副画里的姑娘,而且见画像下面的“鱼水欢”牌子没有被人摘走,客人就可以前去摘下牌子,跟随鸨爪子前往画中姑娘的闺房。
周小墨刚进大堂,又引来众人的一片哗然。
真是荒天下之大稽——小和尚化缘化到青楼里来了。
众客人一阵懵逼后又是一阵的嬉笑。
几个姑娘更是盯着小和尚不放,眼睛深处隐藏着对小眉的妒意。
对于青楼里的轶事,周小墨早已见惯不惊,但他总不能神态自若的被人家认为是常逛女香的骚和尚吧。
所以,他仍旧装出青涩小和尚的样子,眼神慌乱,在人群中寻找小柔的身影。
越是这样青涩的眼神和呆萌的表情,越是让久经鱼水的姑娘们的喜爱。
“阿弥陀佛!”周小墨尽量低着头,以免被人认出,看了一圈大堂里没有小眉,便对小眉说道,“请施主帮我叫一声小柔姑娘。”
“小师傅!”小眉拽着小和尚的衣襟,娇媚的小声嗲道,“你先去奴家闺房坐着,奴家吹冷水喂你,再去给你找人。”
周小墨还没说话,边上就有一赤胳膊的壮汉叫道:“喂,我说小和尚,你的老相好是小柔姑娘?”
周小墨低垂眼帘,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和尚怎么会有相好的。小僧惠范,因昨日度牒被小柔姑娘捡去,今日前来讨回。”
“小和尚,你有点不老实!”那壮汉正好闲着没事,一只胳膊搂着怀里的姑娘,一只手摇着折扇,不伦不类的装逼,“你要是不常逛青楼,度牒怎么会掉到春意满床楼里?”
另一个带着一脸满足倦意的胖子笑道:“我说小和尚,你的度牒是掉到小柔姑娘的床上了还是掉在她怀里了?”
“阿弥陀佛!”周小墨知道和这些货色简直是白费口舌,他们嘴里,有没完没了的骚词淫调。
忽然,一股熟悉的臭汗合着劣质香粉的气味飘了过来,接着,一个又矮又胖的妇人红衣如云,扭着水桶腰,出现在大堂边上的一个房间门口,说着“是谁找我们家小柔啊”就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周小墨一抬眼,我靠,真是冤家路窄,这尼玛不就是那位被我赶出青楼的鸨麻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