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满室皆静。
那余公子眼睛里的不爽神色已经不见,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惊与崇拜。
杜悦澜也是两眼爆射着惊喜与崇拜的光芒。
滕珏玉身体狠狠一颤,嚯地看向江凌月,震惊、不可置信与一丝惊喜……
种种情绪糅杂在眼睛里,最后化作了意味不明的一笑。
原来……是你。
那个唱出了独特的歌曲的女子,是你。
江凌月没看到滕珏玉复杂的神色,睨向那余公子,她淡淡道:“余公子,可是服了?”
“服了!服了!”余公子搓了搓手,巴巴凑了过来:“这位娘子,您婚配否?”
啥?
江凌月眨巴眨巴眼,有点不明白这人的跨度怎么能变得这么大。
正要说话,一左一右却同时传出了不爽的声音:“她已经有家事了。”
江凌月又眨巴一下眼睛,睨了一眼身旁的杜悦澜,又惊诧地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滕珏玉。
这人,不是每次都急着跟她撇清关系么?
接触到她的目光,滕珏玉灿烂一笑,然后往她身边凑了凑,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这是我家妻主,就不劳公子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余公子起先很是失落,不过很快,失落就变成了疑惑。
他定定看着滕珏玉,皱眉:“你是滕家老五滕珏玉?”
滕珏玉把头一漾:“正是。”
余公子顿时怒了:“你们这是在故意戏耍我么?”
又瞪了江凌月一眼:“你就是那泼皮江凌月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哼!”
目送着余公子愤怒离去的背影,江凌月皱眉表示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他看到滕珏玉,会如此愤怒?
杜悦澜不爽地看了滕珏玉一眼,这才跟江凌月解释道:“小月月你难道忘了,你这位夫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琴公子,一手琴弹的出神入化?”
“大约三年前,县里曾经举办过一次曲艺大赛,余公子和你的夫郎一起参加,当时,你家夫郎以十三岁的小小年纪力压各家公子小姐,拔得了头筹,从那开始,余公子便将你家夫郎当成了劲敌。”
“只是后来,你家夫郎就没有再露过面,导致余公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江凌月明白了。
当你极其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恨不能时时刻刻去找他麻烦。
可是,这人就此神隐,让你找也找不到。
那感觉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让人浑身无力。
好不容易,等你淡忘了那郁闷的感觉,这人却又出现了。
的确是,挺不爽的。
“那是他自己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滕珏玉骄傲的头颅高高仰起,瞥了江凌月一眼,竟是径直朝着那余公子放下的长琴走去。
指尖拂动琴弦,奏出了美妙的音符,他嘴巴一张一合,和江凌月相同曲调的歌曲便从他的口中溢出。
和江凌月唱出的感觉不同,这人的歌声之中,既有江凌月想要的豪迈胸襟,却也多了几分清冷意味。
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冷眼看着世人在泥沼里沉沦。
晚上回村子的时候,江凌月满心都是意外。
滕珏玉竟是,主动要求留在茶楼里帮忙?
而且,还是帮忙唱歌吸引顾客?
这感觉,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中了脑袋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晚上吃完饭,江凌月再三确定这少年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就开心去睡觉了。
夜半时分,安静的院内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江凌月开门一看,竟是滕珏玉站在门外。
她嘴角抽一后:“又梦游?”
少年没理她,径直进了屋。
然后,一骨碌钻进了她的被窝里,然后两眼一闭,呼吸清浅。
江凌月:“???”
这是什么见鬼的梦游症?
还有往别人被窝里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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