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白珍妮的最后一场戏了。

五天后，白珍妮站在片场，看着通告栏上自己的名字。

“周宽，杨佳佳，韩茵，16：40，第83场，韩茵杀青戏。”

今天之后，就再没有留在片场的理由了。

白珍妮望着通告栏发愣，良久，才被冯芷唤回来：“姐姐，来化妆了。”

她无声地长叹一口气，垂着头走向化妆间。

刚在她的化妆镜前坐下，便听到杨佳佳在门里喊着：“韩茵，进来化妆吧。”

化妆师瑶瑶冲白珍妮使了个暧昧的看好戏的眼色，白珍妮察觉了，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听话地起身，走到化妆室内间。

杨佳佳坐在镜前，已经画好了妆，披散着头发，柳叶细眉，唇红齿白，容光焕发。她正小心翼翼地用细吸管喝着黑咖啡，不想口红被蹭掉。看到白珍妮进来，她弯着眼睛笑笑，示意白珍妮坐到她身边去。

白珍妮心事重重，脸上也笑不出，坐到镜前，面无表情地开始上妆。

杨佳佳仿佛全未察觉，问她：“今天是你第一次和周宽正式演对手戏吧？”

白珍妮“嗯”了一声。

杨佳佳看着剧本道：“哟，还是挺激情的戏。”

白珍妮听杨佳佳话里无所谓的口气，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说什么，也不敢多看她，昨夜那个绮丽又诡谲的梦还萦绕在脑海，白珍妮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闭眼，竟然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珍妮感觉自己仿佛沿着悬崖的边缘走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小心一脚踩空，她猛地一坠，醒了。

化妆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白珍妮环视身边，发现只有杨佳佳仍在她身边坐着，莫莉，冯芷和化妆师都不在了。

杨佳佳脚踩在一个化妆箱子上，腿上放着剧本，却全神贯注地在看手机。察觉到白珍妮投来的目光，她抬起头，道：“醒了？”

白珍妮忍住自己想揉眼睛的手，反问：“她们都出去了？”

杨佳佳笑笑：“嗯，过二十分钟我们再去片场。我看你睡着了，就让她们出去了，怕吵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