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瞬间被吓清醒了。
但她还是没几分力气,只是瑟瑟地吐出手指,往后缩了缩,努力用尾巴卷住自己的身子,呜声道:“年年错了。”
“错哪了?”
祁则捻了捻手指,擦净指尖水渍,墨色的眸不见一丝情欲。“你一天能说八百回错了。”
夜色昏黑,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在几米外的篝火,祁则的身形几乎隐在黑暗中看不见。
年年觉得自己哪里都有错,正要一条条开口认错,祁则已经摇了摇头,走了。
年年不禁打了个哆嗦。
车厢很小,此时仍然充斥着两人欢爱时腥涩的气味。夜风吹过车帘时,年年只能隐约望见那团似乎随时会被吹灭的篝火。
她唤了声师父,但没有回应。
满地都是冬日肃杀的寒凉,夜风停了,但车帘仍在微微颤动。
年年委屈地吸鼻子,努力扒到车窗上找祁则的身影,却一眼看见一道灰黑色的流光,自极远处破风而来,直冲正在往篝火中添柴的祁则。
“师父小心!”
年年用嘶哑的嗓子叫喊,话音未起,那淬了毒的暗箭已经射到了祁则脖侧。
这明显被妖力催动的暗箭停了一瞬,下一秒,在斑驳颤抖的火光中,暗箭化作了一缕灰飞消散。
年年惊魂未定,但祁则已经站起身,从芥子囊中抽出一件皮质大髦,将她一把揽在身侧。
年年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篝火映照出一个长长的、比屋檐还高的恐怖人影。
近百只狼妖围住了这处水泉,为首的狼王人模人样,手中一把染了无数人血的战斧,一步步逼近祁则和年年面前,露出尖牙长啸道:“玉寰尊人,真是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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