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见此情景挡在乔幽面前,小声道:“小姐小心,听闻如今这里的宫人都是曾经受过淑妃恩惠的,想必没少磋磨这位,怕是把人……弄疯了。”
乔幽心中有数,给了灵雨一个眼神,让她把纪大夫此前收集到的香点燃。
“皇后娘娘的孩子,不是早就胎死腹中了吗?”
“胡说!你——”她用脏污的手指着乔幽,大声道:“我的孩子!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乔幽靠近她,一步一步,轻轻道:“不是我,是谁你忘了吗?她如今也想害死徐良娣的孩子,但是被识破了。”
“这香,你记得吗?”
“徐良娣在太后宫中请安,日日闻的就是这香,太医说……”
她已经走到皇后面前,音量极轻,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里面有麝香,日积月累,可使人滑胎。”
女人的瞳孔猛缩,口中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像一口破旧的漏气风箱。她直愣愣的看着远方,不断呢喃,是她,是她。
乔幽眸光深沉,自袖口拿出一把银妆刀,放在了皇后手中,继续道:
“可是不知是皇上没有查清真相,还是对她心存爱护,将所有过错都当做太后的专制。
现如今,她正好好的在宜兰宫中,与皇上欢好呢。”
女人咬着塞满泥沟的指甲,拼命的摇头。
“皇上被她骗了!皇上被她骗了!”
“她杀了我的孩子!就是她!”
“杀!咯咯咯咯咯!杀!”
女人突然挥舞起双臂,没有章法的旋转,又开始跳起舞来。
幸好灵雨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定被误伤。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
乔幽点头,锚已种下,于是带着灵雨在诡异的笑声中离开了凤仪宫。
行至宫门时,刻意将门闩卸下。
她深深的回望了一眼那个起舞的身影,眼底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