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尧是鲁省长手下的第一秘书,恰好掐中了林子轩的死穴啊。”
“可不是嘛,姚开山在江南省的确很有名望,但也不过是个副职,倘若碰上鲁向戎嘛...”
“林子轩今天要惨喽,他太小瞧纪家了,这趟临兴就不该来!”
宾客们纷纷变了脸色,忍不住唏嘘连连。
别看范尧只是一介秘书,但他却是江南省省长鲁向戎的耳朵、眼睛和嘴巴。再加上纪尚钧同鲁向戎的同窗情谊,今日林子轩已然在劫难逃。
就算你是江南巨擘,手掌亿万财富,功夫惊世骇俗又能如何?区区一介凡人,你还能抵抗得了政府和军队么?
纪家族人眉飞色舞,就连那些前来参加婚典的陈家高层也长舒了一口气。
陈吾南得意至极,跑过去拉住了儿子陈鸿明的手,得意洋洋:“儿子,林子轩自己找死,我陈家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嗯。”陈鸿明沉沉点头,腰杆儿都不自禁挺直了,眼底翻涌起浓浓的阴沉狠戾,“林子轩,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逃!”
归根结底,林子轩不过是一个身份半黑半白的枭雄,权力阶层唯一的倚靠也就只有姚开山那位老大哥罢了。他去招惹叶家、招惹陈家这都没问题,因为这些家族都只是寻常的商业家族。
但纪家截然不同,这个大家族世代官宦,与权力阶层有很深的牵连,政商背景浓厚。而今林子轩登门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一言不合就把人给废了,无异于授人以柄,怎么会有好果子吃?
范尧刚一走进院子,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儿。
明明是大婚庆典,却没有半点儿热闹的气氛,宾客们远远散在四周,表情古怪,不住的低头窃窃私语。从正厅里传出来阵阵哭嚎声,纪家人尽数哭丧着脸,倘若不是张灯结彩、布置喜庆,还以为正在办丧事呢...
“纪先生。”范尧偏过脸,眼底满含疑惑,“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纪尚钧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只待对方询问。此刻装模作样的一声长叹,满面愁苦:“范秘书,幸好是您来了!若不然...今日我临兴纪家必在他人的欺辱之下,举族覆灭了!”
刁喜凤跌跌撞撞的冲出来,发丝蓬乱,摇摇晃晃跌倒在了门口:“范秘书,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我儿太惨了!”
范尧紧走几步,冲到门口将她扶起来:“纪夫人,您先起来。大喜的日子,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纪尚钧喟然长叹:“范秘书,你们江南省的人跑到我临兴纪家的婚典上,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打砸,横行霸道。我二弟纪广晗、我儿子纪纲,都被先后打成了残废。苍天可鉴,满场宾朋作证,这样的不公道,您管是不管?”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范尧那张脸骤然阴沉,双目中也沁出了凛冽寒光,“纪先生,您但说无妨,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就是他!”纪尚钧抬手一指大厅正中央的年轻人,满面狰狞,“江南,林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