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图带着苏铭走遍了整个雾隐谷,最后来到了夸父族的驻地,一座比宫殿还要高的石屋前。
“雾图,他真的能够帮助我们度过难关?”高达一丈的壮硕巨人盘坐在 一块巨石上,相比之下,雾图的身躯简直就像是巨象脚下的老鼠,巨人赤裸着的上身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看上去很是狰狞,他的身边放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上面的狼牙粗粝无比,沾染了不少的血腥,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他瞥了一眼苏铭,目光狐疑,苏铭孤身一人,即便实力再强横,对于这天坑的作用也极为有限。
所以,即便雾图再三提示他苏铭的身份,但常年征战天坑的夸锤对苏铭也并不算很热忱。
镇压天坑上百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边的人死的死,换了一茬又一茬,夸锤已经看淡生死。管你什么鸟圣王,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干老子鸟事?
雾图看了一眼夸锤,这一名夸父族的阿公在天坑之上征战了上百年,身上的伤不计其数,但是他的实力却不可小觑,他是整个夸父族的顶梁柱,有他在,夸父族就在,不知道多少次夸锤临危之时拯救了整个雾隐谷,但是夸锤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些旧伤不断的侵蚀着这名夸父族勇士的身躯,那看似壮硕如山的身躯 已经危若累卵,光是骨头上的裂痕便已经如蛛丝网一般绵密,虽然夸锤依然笑眯眯的,沉稳如山岳,但雾图知道,自己的这个老伙计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但是,这态度……
他的眼角余光偷偷的看向苏铭,但眼前的这个圣王似乎对于夸锤的质疑并没有动怒。
这种质疑对于苏铭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质疑多了去了,苏铭难道还要跟所有人置气不成?苏铭看着眼前的夸父族的阿公,没有发怒,唯有敬意。苏铭只是看了一眼夸锤,夸锤的身体情况便一目了然,那一身煞气,不经历成千上百次的征战杀戮根本不可能凝聚的如此的浓烈,那身躯上的伤痕还有那濒临碎裂的骨骼以及五脏六腑若是一般的人早已经死了,但他依然在那一身澎湃气血的维持下顽强的挺着,一身战意如虹,这是苏铭有史以来见过最强大的勇士,如果夸锤没有受伤的话,光是那一身澎湃的气血便足以碾压侯赛因之流了。
夸锤摇了摇头,一手抓起那一个比苏铭腰身还要粗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滴龙醉和酒精混杂一起的确能够减轻疼痛,能够让你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但是你这样无异于饮鸩止渴,无论你的气血力量有多强,你的筋骨都有崩碎的那一天。”苏铭皱眉说道。
“哟?”夸锤刚刚放到嘴边的葫芦微微一顿,有些不舍的将酒葫芦放下来,舔了舔嘴唇,狐疑的瞟了苏铭一眼,“不错嘛,竟然连滴龙醉也认得。”
“那当然。”苏铭耸了耸肩,“连滴龙醉这种药草都不知道的话,如何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巫祭?”
“巫祭?”夸锤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哂然,“就凭你?”
旋即不想理睬苏铭,灌了一口滴龙醉,躺在巨石上,鼾声如雷。
“圣王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夸锤的性格就是这样。”雾图有些尴尬的替夸锤开脱。
苏铭摇了摇头,“夸锤前辈兢兢克克镇守天坑,对他这样的勇士敬佩都还来不及,苏铭何德何能敢见怪他?”
这些天苏铭在雾隐谷简直就是大开眼界,雾隐族与夸父族两族的确神秘与强大,他们神秘,那是因为他们毕生几户都守在雾隐谷中天坑之上抵御着尸魁的入侵而不出世,他们强大,那是他们一直在跟尸魁战斗磨砺出来,每一丝强大都是从血与火中历练出来,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怨言,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于斯,长于斯,战斗于斯,一直到有一天战死在天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