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单纯又执着的傻姑娘,但愿梦醒时分不要太伤心才好。
裴行舟将角落中两人对话尽收耳底,他漫不经心吹了吹茶面,懒散一笑:
“你这小媳妇,倒比你招人稀罕。”
沈厉瞧见裴行舟饶有兴致的笑意,心下不悦,白皙的薄面变得冷峻起来。
“渝州,李姑娘生性单纯,你若无法许她未来,便不要撩拨!”
他何时撩拨李知书了?裴行舟懒洋洋收回视线,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
“啧啧,我看你护她护得紧,还说对人家没有情谊。”
茶香袅袅间,沈厉缄默不语,他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说。
好在裴行舟也不多纠结,他话锋一转。
“言归正传,你刚说找到了赈灾银案的新线索,不如说来听听。”
“没错,的确有新线索。”
沈厉从怀中掏出两枚箭头,这两枚箭头其状相似,只是左边箭头寒光闪闪,而右边那枚箭头泛着乌青,角落处刻有小小的“兵”字。
“渝州,你瞧这两支箭头有何不同之处?”
裴行舟先是仔细端详了二者的制式,然后又弹指于箭头上,左一声音清脆利落,而刻有兵字的箭头却是浑浊闷钝。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枚箭头左为佳,右为劣。
裴行舟修长的手指夹起左边这枚箭头,皱眉说道:
“这铁骨利锥箭头乃纯钢锻制,虽貌不惊人,但其箭头极为锐利,只怕能穿甲而过!”
沈厉薄唇抿成一道线,点点头。
“没错,这水匪所用铁骨利锥箭,竟比兵部机械更为优良!而这穿甲而过的利锥箭头,只怕是幕后之人为对付官兵而特地锻造!”
裴行舟轻轻押了一口茶,目光泛着霜寒之意,只怕这批私兵,武器还不止这些。
“金陵城丹水口水道狭长,两岸多有芦苇且水势低洼,那晚劫银水匪便是伏击于芦苇荡中,这才杀了官银船个措手不及!前几日,我寻了几个水性好的老手,在河道里找到了这个。”
说着,沈厉从袖中拿出一把利器,其形状怪异,手柄呈弧形,顶部带有两个倒钩小刃的尖刀。
“这是我在水下发现的东瀛国的手刺。”
东瀛国的武器?裴行舟眼眸一沉,他的目光落在寒光凛凛的手刺上。
东瀛人身量短小,常见手刺约三寸长,正所谓,兵刃一寸短一寸险,而手刺极易便携,是暗杀之用的利器!
反观这支手刺通体锃亮,长约六寸,厚约一分,比寻常的东瀛手刺要厚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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