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眼神暗了暗,哪天的黑衣人果然是她!
“你要杀的人是我,为何要害吴勇?他对你是痴心一片…”
“痴心一片?要说这痴心一片的男人可真是蠢呐!我不过是说凛冬将至,想要一件赤狐的围脖,这个蠢货便要去山中打猎!
而我早早就安排好了落水戏码,只等他上山,便是他魂归西天之际!”
“哦,对了。”容宛微微一顿,眼底起了几分嘲弄与不屑。
“你们一定是听了张管家那个老不死说的闲话了吧?
不怕告诉你,每晚夜深时,我都会故意掀开吴勇的棉被,好让他着凉,所以他才一直风寒不愈。”
容宛漂亮的眼眸聚着一团黑沉沉的阴气,她漫不经心得说着伤害吴勇的过程,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稀疏平常。
姜令妩紧紧闭上眸子,心底只觉得冰凉一片,吴将军是被自己的情深义重给害死了啊!
容宛目光阴沉又怨毒,看的人心底突得一跳,继而她又抚了抚鬓发,语声轻柔而温婉: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容宛眼中闪过了一份阴骘,她迅速从云鬓中拔出一根银钗,狠狠地往裴行舟胸膛上刺去!
面对容宛的突然发难,裴行舟侧身躲过致命一击,他一把捏住容宛的手腕,随着骨骼裂开的声音,下一刻容宛便痛苦惨叫跌倒在地。
裴行舟眸色复杂而阴沉,“我说过的,你力气太小,不适合做暗杀。”
可容宛就算是被捏碎了右手腕,她仍然似不知道疼痛般发了狂,纤柔的身子骨好似藏着着滔天恨意,她抄起矮凳上的青瓷器,抡起胳膊朝着裴行舟头部砸去,却悉数都被他轻松躲了去。
官窑出品的青花瓷碎了一地,就连容宛自己白皙的脸上,也被飞溅的碎片划开了几条血印。
淋漓的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蜿蜒,容宛双眼睁得猩红,面容狰狞而疯狂。
“裴行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刚刚还是温柔羞怯模样的女子,此刻却如同癫狂而可怖的疯妇,姜令妩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裴行舟抬眸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容宛,目光悲悯而哀伤,“就算你杀了我,你父亲万戎也不能死而复生。”
闻言,容宛双目赤红恶狠狠得盯着裴行舟。
“你也配提也父亲的名字?!
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突袭敌营,而我父亲就不会被你们害死!!!裴行舟我想问问你,当年你们被困雪谷无粮无炊是如何突围?你的战神荣耀是从何而来?”
容宛每说出一个字,就似利刃一刀一刀插在裴行舟的胸口!听到这字字诛心的话语,裴行舟心底生出一阵窒痛。
他僵立在一旁,只听见自己嗓音紧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