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从对方手里将烟取出来,直接丢在地上,抬脚碾碎。冷凌河盯着,木着一张脸,眸光深邃,“我抽根烟,你也要管,卫珩,别太过分了。”
“抽烟有害健康。”卫珩公式化的回道,看对方隐忍的表情,他又恰到好处的没有再继续激怒对方,“此行还顺利吗?”
冷凌河有些头疼,抬手指了指后头,“在那儿呢,照你说的,是活的,你要拿去研究,赶紧拿走。”
卫珩笑出声来,声音很轻,像淳淳流动的溪流,那笑容,明媚如春,“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冷凌河却来了些气性,“别说这些空话,赶紧拿着那些东西走人。”
话里是明晃晃的驱敢,卫珩也不恼,踱步走进屋子里,朝其他人点了点头,便走到那头被绑起来的变异兽身边。他坐在它旁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它的皮毛,啧啧了两声,“下手还真是狠。”
曲帆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他竟然在卫珩的脸上看见了怜惜之情,卧槽,有没有搞错,这个男人也会心生怜惜。这种拿着刀子随便就能将人解剖得只剩一具骨架的变态,也会心生怜惜,一定是他看花了眼,一定是!
变异兽嘴巴里头喘着粗气,它虽然没死,但身受重创,只能躺着,连趴起来都很费力。
‘“这可让我有些头疼了,伤得这么重,我还得先治好它的伤,再行研究,真伤脑筋呢……”卫珩的嗓音低沉,犹如情人间的呢喃,那表情好像手下的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变异兽,而是他的情人一样。
曲帆面皮直抽搐,他就说这人怎么可能会有怜惜之情,果然是他想多了,变态就是变态,就连思维都让常人理解不了。而且这个人有强迫症,还有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完美美学,当然这些都是其他人告诉他的,曲帆对卫珩的了解并不深,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所有关于卫珩的言说拼凑起来的只有用“”变态’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屋子的人都没有动,个个都闭上嘴,队长和卫珩之间的对话,他们半点不想参与,一个个不是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就是瞧着外头雨,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冷凌河脚步声迈得又重又急,他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你只说了要活的,我可没那本事保证它完整无缺。”
卫珩解开了束缚着变异兽的铁锁,冷凌河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要是你,就把它关起来,你以为这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这是实力三阶的变异兽,而且还生了些智慧。卫珩,现在已经是末世,你力求完美,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去没有什么完美。你成天呆在你的实验室里,都关傻了吗?这是末世!卫珩,你再不改变,不按着衍生的新规则,总有一天你会自找苦吃,到那时候,别以为我会来救你!”
冷凌河周身气场全开,脸上压抑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意,他在队友面前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沉默寡言的样子,突然间脾气爆发,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队长怎么陡然就生气了。
如果说冷凌河此刻是张扬的利刃,那卫珩就是那沉默的盾,面对他隐忍的怒火,卫珩只是淡然一笑,但那笑也丝毫没有到达眼底,“是吗?是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因为我吗?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埋怨,不理解,唯一的牵绊,不过是血缘而已。”
冷凌河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知道这个人的乖张跋扈,远不像他的皮囊,他那看起来极富欺骗性的温润表象下面,是深入骨子里的残忍,冷酷无情。而他,面上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相处,却对眼前这个人恨不起来,他们是兄弟。说来也真是好笑,他们是兄弟,却长得一点不像,哪里都不像。
卫珩低低笑了起来,“还是说,你是在关心我?这感觉,其实也不坏。”
“卫珩,拿着你的研究材料走吧。”冷凌河下了逐客令,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这个男人。
让人把变异兽先弄回去,卫珩却没有跟着离开,冷凌河不解的望着他。
“礼尚往来,我不想欠你人情。你收缴了这些东西,冷凌河,你就不想在这末世里挣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可不像你。”卫珩生了生懒腰,他揉了揉太阳穴,坐在一长凳上,背靠着墙壁,“我可是一夜没睡,补个觉,没事儿别叫我。”
他好似真的是累了一样,说完话就这么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冷凌河咬紧牙关,“谁要你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