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再看许仙一眼:“你老瞅着我干啥!转过身把着门儿去!”
许仙眉目一挑:“我也不能看?”
“看什么看!你学会了我可怎么混!”
话音一落,许仙利马转身,但转过身还是笑颜如花,心说她的本事,自己怎么可能学的会……
白素贞来到男孩儿身边,解开他的衣裳,见孩子幽幽转醒,更是迷茫的看着她,她便轻拍着孩子肩膀,道:“你只要闭上眼睛,我保证不会痛的。”
男孩儿有些疑惑,但看刚才爹爹的表现,或许应该相信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便把不染世俗的双眸闭上,不再说话。
白素贞拿出小葫芦,先倒出一粒丹药给孩子服下,接着在空中抓出一些水蛭,轻轻的放在男孩儿身上。
水蛭吸血,也能吸毒,一口咬下去,这疼痛怕是难忍。
所以白素贞给的丹药,就是让孩子好生睡去,不觉苦楚。
等毒疮都被吸干,白素贞再从小葫芦里倒出一些粉末,敷在男孩儿伤患出,那伤口与林华身上的一样,但他的深可见骨,显然比林华严重许多。
粉末本是白色,在伤口上停留不久就燃起一股青烟,白色粉末也变成淡青色,白素贞看着男孩儿脸色,直到那苍白的小脸儿有了血色,才将附着在伤口上的粉末刮去,给男孩儿盖了盖薄被。
她抹一把细汗,对许仙道:“好了,咱们去看看其他人吧。”
许仙转头,见孩子痛楚稍减,那毒疮已然不见,面色红润,宛若新生。
许仙淡笑,只道一声:“那药铺我是不必开了,有你足矣。”
白素贞再瞪他一眼:“你看人,我看妖!倒是可以分工合作!”
许仙弯唇,细心将她额前汗水拂去:“听你的。”
将村里人都治好,已是夜晚,村民热心的留白素贞吃饭,炖了两只山鸡,烤了半拉羊腿,白素贞吃的十分开心,也觉得他们伙食真好!打猎的就是不愁没肉吃!
但出了村子,她这笑脸儿就变了样,与许仙并肩走在山间小路,却没心思看夜林风景,只说:“为什么村里受伤的,都是女人和半大的孩子?”
许仙按照常理,大概也了解一些:“女子属阴,血气温和,孩童年纪尚轻,血肉不比男子强劲,怕是这个缘故吧。”
饮血吗?那只成精的蜈蚣……
白素贞思量着,看远处一片矮树林,倒是很像早前白毛蝙蝠常林住的山头,她不禁想起白福之前的生活,茹毛饮血,以腐肉为生。
灵光一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定在原地望着许仙:“周家村里,除了林华的儿子铁蛋儿之外,还有别的孩童吗?”
这样的问题,怕是谁都要回想一下,但许仙不用,只说:“没有,一个都没有,村里只有襁褓婴儿,或是周达家那样十五六岁的孩子,我问过周达了,他说村里满五岁到十二的,都送去城中读书,寄宿在书院里,十来天回来一次。”
白素贞刚要张口,许仙却抢先一步回答:“上次回来一个都不少,没有丢。”
“哦。”白素贞放心了,继续往前走,但仍旧感觉这事儿蹊跷,总觉得孩子丢失的事情,和那蜈蚣精脱不了干系!
想来会饮血的玩意儿,绝不会只咬一咬妇女孩童那样简单……
但若真是以童子练功,那这蜈蚣精……
“妈的!别让我逮着你!”
白素贞忍不住咒骂一声,许仙闻言在旁转了转眼珠,随后接话一句:“你觉得孩童失踪,与蜈蚣精有关?”
白素贞借着月光,再次不可思议的看向许仙:“你……你是狗啊?这么懂人心?!”
许仙对她的语言早就习惯了,只在这不太好走的林间小路上,拉起了她的手,慢慢走着:“蜈蚣吸血,专咬女子孩童,孩童的面色明显亏虚过女子,可见那东西更喜欢孩子的血。若那蜈蚣不止一只,想必在枣汤摊子上的一男一女,就是那蜈蚣精变化,带走小六的,想必就是那对鸳鸯。”
白素贞一直呆呆看着许仙,没想到即便不让他近距离看患者,施法医治时也让他背过身去,他还是看到了很多细节!
这个男人,真是心细如发,更是聪明绝顶!
半晌,白素贞问:“那你怎么知道那对儿男女是蜈蚣精变的?”
许仙抓紧了她的小手,生怕脚下石子拌着她,顺嘴说:“那林华婶子生的标致,摊主与她恩爱非常,想必不是个好色的主,但他还是会多看那对情侣一眼,想必女子更是美艳。还有,那对鸳鸯若是正经人家,怎会在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更不顾旁人带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