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艾言答应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转到门口,却被朝鲜的卫兵拦下了,那意思是不准随便出入,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回来,在临分手时,艾言在夜色中盯着张清扬,终于慢腾腾地说:“我要结婚了……”
“啊……哦,”张清扬感觉到自己的惊讶不正常,马上恢复正常后笑道:“好事啊,我恭喜你,等回国后,如果有时间我去参加婚礼。”
艾言咬着嘴唇点头,有些失望地说:“你……你……”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张清扬感觉好像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他抬手拍拍她的肩,深深地说:“太晚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谈话呢。”
艾言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他还是那个胸怀坦荡的男人,也许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无所谓吧。
张清扬回到房间里才发现,电也停了,这令他哭笑不得,一个人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他在想着艾言告诉自己她要结婚时的表情,也许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应该问得仔细一些吧?可是张清扬明白,自己什么也不问最好,有些事还是装糊涂吧。
第二天早晨,张清扬才发现自己所住的二层小楼是什么样的建筑,昨天傍晚只知道这是栋白色的小楼,没注意到别的什么,现在一看就有些害怕了,这些小楼没有一条线是直的,远看还好,可近看之后能吓人一跳,这些歪歪扭扭的建筑简直还不如我国的豆腐渣工程。
在250师的师部,张清扬与朝鲜党政军方领导人举行会谈。会谈开始,以茂山郡人民委员会崔委员长为首的几位政府要员就向张清扬发动了攻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批评张清扬把遣送回来的逃北者称为“难民”,这在他们眼中是侮辱。他们觉得这些人不是“难民”,所以就不会同意张清扬提出来的让朝鲜政府以及军方严格控制边境地区的要求,在他们看来,这些逃北者与边防军的松泄管理无关,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边防军管理上有问题。
会议上唇枪舌剑,张清扬以少战多,听着朝鲜干部的信口开河,他也甚是无奈,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无知,却还要装作很聪明,很强大,这也许就是朝鲜干部的特色。不过让张清扬意外的是,会议上作为军方最高指挥官的金光春却是一言不发,而且每次听到崔委员长说话就皱着眉头。
张清扬心里清楚,想必爷爷已经把所掌握到的边防军内部贪污腐败的事情告诉给了朝鲜人民军次帅、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也就是金光春的父亲,所以他才不会说话。但这也很奇怪,既然他了解事情的真相,也很明白张清扬此行的目的,那为何事先没有与崔委员长勾通呢?
听着崔委员涛涛不绝地说着废话,张清扬觉得是时候了,他扔出了重磅炸蛋,打断崔委员长的话说:“崔委员长,我今天来不是与各位吵架的,我是来谈事情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这些逃北者与贵国边防军中的长官、战土进行过合作,如果贵国政府以及军方无法保证边境地区的安全问题,那么我方就会在辽河市建成一个特大朝鲜难民集中营,将全部收留这些朝鲜人,并且向国际社会公布,让世界人民看到我方的人道主义精神。”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的朝鲜人都被张清扬的话震住了,他们清楚地明白假如真在辽河市修建成难民营的后果。崔委员长无话可说了,与信心十足的张清扬相比,他明显势弱,只能说了三个字:“我反对!”
“崔委员长,因为你的固执,因为你的不理智形为,严重影响了我们两国间的友谊,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如果你们不能善待这次我遣送回来的难民,那么我将把他们带回去,并且马上修成一所现代化难民营,好好安置他们。我想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没必要谈下去了。”
张清扬说完之后,便对陪在自己身边的市委秘书长说:“于秘书长,把我们调查结果的材料留下,我们现在回国!”
于吉祥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交给了金光春,也很是气愤地说:“我们公安部门调查很很详细,贵国边防军中有很多干部、战士参与了越境,这份资料里是这批逃北者供出的名单,我们甚至知道他们具体在哪所部队里!”
一直平静的金光春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接受了朝鲜正统教育的国民会不顾祖国的尊严,向它国道出实情,这是不能忍受的!他并不知道,国家的尊严有时候在肚子饿的时候不值一文钱,而那些逃北者在米饭、包子面前不得不感动,他们必须对公安说出实情。
“张书记,张书记,您息怒,请不要因为崔委员长生气,我下午就会打报告给上级组织,会认真地说明崔委员长的不理智形为,接下来请您跟我谈吧。”
“金光春,你……你混蛋,你没资格命令我,我……我要反抗……”
“崔委员长,你已经不适合在这里了,你差点得罪了我们伟大的朋友,你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来人,送崔委员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