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书记,我……我林建业,这辈子能认识您……太……太荣幸了,我……”
“爸,你少说两句吧!”林回音狠狠地拧了一下父亲的胳膊。
“哎哟,你这丫头……掐我干什么!”林建业疼得大叫。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林回音,说:“回音,不用担心,我了解你父亲的为人,他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哦……”见心事被猜中,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几人拉拉扯扯地终于来到了门口,张清扬这才说:“林总,你回去吧。”
“好好……您慢走,我就……”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坐上了小车。
张清扬回身对吴德荣和林回音说:“你们把林总扶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张书记,您慢走。”林回音挥了挥手。
张清扬微笑点头,他明白今后也许再也听不到她叫自己“张哥”了。他现在终于理解了古时候的皇帝为何向往平常人的生活,喜欢宫外那种不守规矩的刁蛮女人了。对政治家而言,最难追求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这种生活只能靠偶遇,强求不得。或许在玉门鸣沙山上的那一刻,才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光。
汽车飞速行驶在夜色中,很快就远离了酒庄。张清扬把车窗摇下一丝缝隙,揉了揉发晕的脑袋。
彭翔回头扫了一眼,笑道:“您没事吧?”
“没事,酒不错。”张清扬笑道:“今天真是没少喝!”
“是啊,很少看您这么喝酒。”彭翔意有所指地说道。
“呵呵,老林这种人……都是老狐狸,我要是放不开,他会心有疑虑的。”
彭翔点点头,思索道:“是的,我看出来了,林回音很单纯,但是她这个父亲……可不简单啊!他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像在西北总受政府的欺负,没人把他当回事,但我觉得这是夸张的说法!”
“岂止是夸张啊!”张清扬笑道:“能在西北混得名利双收,这种人政府敢得罪?不过……他在西北生活得不如意,这到是真的。任何人都有不自由的时候,他这样的人表面风光,其实挨的都是软刀子!”
“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彭翔恍然大悟道:“难怪他如此激动,他是真把您当成了今后的靠山,想摆脱一些人的束缚。”
“这只是其中这一,他表现得这样窝囊,更重要的还是怕我对他有看法,觉得他太高调。他在酒桌上和我谈到了一个人,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这就是在表态。”
“什么人?”
“沈万三,听过吗?”
“我知道,就是那个明代的大财主,不是出钱给朱元璋修城墙,就是要犒赏三军,结果被朱元璋给收拾了,是吧?”开车的林辉问道。
“嗯,是他。林建业提到沈万三时说他太蠢了,做了当权者最不喜欢看到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我知道他这是说给我听的!”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您又不是朱元璋!”林辉撇撇嘴。
彭翔大笑,拍着林辉的肩膀说:“林子,这叫隐喻,林建业这是想告诉咱们领导,他永远只做一个背后的低调小人物!”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说:“小彭啊,你现在可是人情练达了,我看让你当个师长都绰绰有余!”
彭翔摆手道:“您可别想赶我走,我舍不得您!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打仗行,带兵可就不行了!”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林辉脑子里还在想着沈万三的事,突然问道:“张书记,您信任林建业?这个人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