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杰心想真是多老的女人都会撒娇。
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离开后,张清扬并没有闲着,在一张白纸上面写写画画:
组织部、宣传部、公安局、阿布爱德江、白世杰、热西库利亚、马成龙……
他写了很多名词和人名,之间用各种符号连接起来,外人很难猜透他在思考什么。白世杰说得没错,张清扬现在没想让热西库利完全归顺自己,只要她能听自己的指挥也就足够了。
张清扬今天把热西库利亚叫过来安排工作,只是试探,想看看她如何执行自己的工作安排,是否会认真执行并贯彻自己的目的。如果热西库利亚做得不错,张清扬今后也对她客气一些。但假如她在执行当中存在缺斤少两,或者完全没有执行,那张清扬可就要好好思量一下想个办法待她了。
张清扬看着自己写的这些名词,笔尖最后落在了组织部长马成龙的名子上面,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意见?”吾艾肖贝看着面前的热西库利亚问道,面无表情。
他听完了热西库利亚的介绍,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完全能够理解张清扬的用意,却毫无办法。张清扬是省委书记,想通过宣传部对外阐述出执政思路,甚至利用宣传部达到巩固政权的目的,这些都是通常手段,他如果搞一些小动作,那是犯忌讳的。可是,吾艾肖贝不想就这样轻易被他钻了空子。
热西库利亚猜不透省长的心思,迟疑道:“省长,这是张书记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又是第一次想在日报社发表文章,而且文章内容又是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关键时内容还涉及到了老首长。抛开其它不说,从老首长的角度出发,我们就不好反对,必竟从文章来看,张清扬是跟据与老首长的对话才有了这些思想,换而言之,这些话也是老首长的意思。当然,如果您不同意,那我……”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吾艾肖贝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书记要发表文章,他想表达思想这是发事,我们一定要支持!”听热西库利亚提到叔父,他心里有些来气。这正是张清扬高明的地方,利用叔父的名头来发表文章,谁能表示反对?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心里有些不高兴。心想我都上门来汇报了,办公室里又没有外人,难道还听不到您的一句真话吗?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你能来告诉我,这很好,呵呵……”
热西库利亚陪着笑了一下,说:“省长,您还有其它的指示吗?”
“你是说对这件事?”
“嗯。”
“我觉得……你就看着办吧,宣传部的具体工作我就不插手了。”吾艾肖贝含糊其词地说道。
“好吧,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热西库利亚听不到其它新鲜的东西,只能告退。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吾艾肖贝,相比之下,她确实愿意和阿布爱德江呆在一起。
别看吾艾肖贝长得孔武有力,高大威猛,但性格很阴柔,一点也不像西北的男人那么粗犷豪放。他和西北的大多数男人都一样,原本是连鬓胡子,可由于身居高位,不太方便蓄须,整张脸天天刮得青光,看上去很别扭,总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而阿布爱德江就不同了,长得像西北大汉,做事说话处处也都能体现出西北男人的那种霸气。热西库利亚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回到几百年前,他一定是骑在战马上手拿马刀冲入敌阵刀起人头落的大英雄。
吾艾肖贝其实很憋气,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是希望热西库利亚能够提出一些反对意见,不要百分百的完成张清扬交待的任务。他含糊地说了句你看着办吧,是想让她主动一些。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假装没听明白,转身就要走。
“热西部长慢走!”吾艾肖贝没有动地方。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不想再和这个伪君子一样的男人交流了。看着她离开,吾艾肖贝站起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随后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胡杨树叹息着。胡杨树的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干秃秃的树干好像是被拔了毛的烧鸡。吾艾肖贝把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寒风吹来,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今天天气不好,太阳躲在云层里,大地上苍茫一片,天灰突突的,伴随着凄冷的寒风,更增添了萧瑟之感。
秋天就要过去了,西北的秋天很短,更像是没有秋天,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夏天的尾巴拖得比较长,然后直接到了冬季,中间并没有秋天的过渡。西北昼夜温差很大,别看白天还有二十度的,可到了夜里就零下了。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对于西北这样的地区来说,冬天的到来表示着整块大地的冬眠,一但游客变少,整具城市就像冬眠的动物。虽说四季风景各不同,但冬季的西北更像是一个大魔窟,对外人来说充满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