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睁大眼睛盯着他看，莫南爵视线同她相触碰，男人只一眼便别开，不想让她看到他眼底的伤。

他不知道，她其实第一眼就看了个清楚。

童染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看见他心上有一道口子正在滴血，她心跟着揪起来，可这儿人多口杂，她只得暂时收回视线。

辰辰正趴在莫北焱肩头，笑的白嫩的脸蛋上浮现两个小酒窝，他抱着男人的脖子，莫南爵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喊了好几声爹地。

他转过身朝边上走了几步，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

谢阳华带着侍女从后方走上来，莫正龙确实病的很严重，陈家的四个长老坐在边上，个个神色严肃。

林美洁垂首站在床榻边，莫文斌已死，莫家三个夫人也死了两个，她也替莫家生了儿子，所以是现在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她看向莫北焱，“老大，快过来。”

莫北焱将辰辰交给童染，林美洁阻止道，“把辰辰一起抱过来，老爷子都没和重孙好好相处过。”

莫曜辰咬住小嘴唇，沉重且严肃的气氛让他一时很难适应，“妈妈，我不要过去……”

“乖，那是你太爷爷。”这是抹不掉的事实，他是莫南爵的儿子，莫正龙确实是他亲太爷爷。

童染轻拍他的背，莫北焱抱着辰辰来到床榻边，莫正龙骨瘦嶙峋，半靠在床沿，伸手去抱他，“乖……来太爷爷这里。”

床榻边摆满了各种驱魔驱鬼的道具的药材，很是刺鼻，辰辰吓得不停扭腰，“我不要，哈吉嘛！”

莫正龙动作顿了顿，“哈……哈吉嘛是什么意思？”

“……”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说得出来，童染满脸冷汗，见状只得解释道，“就是韩语，不要嘛的意思。”

“……”

莫正龙闻言脸色沉了沉，他抱过辰辰按在怀里，边咳嗽边道，“不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为莫家的男人，就是要学会功夫、培养野心、成为出类拔萃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