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没有讨厌你,我讨厌我自己,不能说话,思维不受控制,让你这么难过。
莫沫温柔地伸手去抚摸纪深的脸,捧着他的面颊,直直吻住他微凉的薄唇。
她杏眸里还盈着湿润的泪水,瞳仁像水洗过,清澈而漂亮,幽长的睫尖也是湿漉漉的,一簇一簇并在一起,凝成亮眼的水钻。
他手臂箍紧她的腰肢,火舌极快的深入她唇里辗转吸吮,犹如爆发的狰狞狂热,足以能摧毁一切,幸好,他没有被讨厌,纪深仿佛怎么也要不够,宛似噬毒般贪婪地吸汲她唇里的甘芳,心口压抑着的焦灼,在顷刻间被微风吹散了。
他终于还是不舍的放开她,舌尖缠绵出晶莹的银丝,他又悉数舔舐了个干净,她呼吸很是急促,脸颊染上桃花似淡粉的红晕,他温存的吻上她的眉心,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虔诚而珍重,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轻柔摩挲着她发丝,微痒酥麻。
双手把她横抱在怀里,抱她缓缓放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沿,他低头凝望着她,眼中仍是她熟悉的狂炙,和装不下的温柔,只要他一这样看她,她就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犹如被蛊惑一样。
他刚从尸地回来,身上居然还干干净净,扣子系的整整齐齐,发线乌黑,眉棱修长,轮廓深邃而俊逸,好看的紧,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的伤口,越高级的丧尸的愈合能力越强,只这一会儿就已经之剩下血口子了,纪深遂又一点点俯身下去,抱住她停留在在胸口,丝毫不敢用力。
莫沫慢慢地也抱住他,她面庞贴着他的心口,她听见他的心跳愈来愈快,强力震颤着胸腔,如此鲜活,只是隔着衣物,她的脸庞也仿佛被灼伤,滚热滚热。
他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他刚刚差点失控了,还伤害了他最爱的莫沫,心底里不禁涌上悔恨的泪,忍不住收紧手臂,蹭到她发丝里用力吸着她的香气,他眸光蕴着潮湿的泪光,暗哑的在她耳边厮磨:“宝贝,对不起。”
他是这样的卑微,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明明他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明明他要伤害的是他自己, 可他却一遍遍的跟她道歉,用着一股子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低微地请求她不要讨厌他,莫沫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难受的发疼,她好想跟他说,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让你找不到,让你着急,让你难过。
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线,熠熠散开在他眼睛里,璀璨又晶莹,他离得她极近,她能看清他的睫毛纤长的似羽毛,看清他眸子里唯映着小小的她,她迫切的想要让他明白她的感受,明白他在她心里如她在他心里一般重要。
然后内心深处突然有个小人冒出来,指引着她应该怎么做。
她离开纪深的怀抱,细腿缓缓蜷起,跪在柔软的床垫上,她定定地和纪深对视了一会,干脆利落地低头亲了他一口,然后她伸出手拉过他冰凉的手掌,用自己短短的、圆润的指甲在那上面小心翼翼地比划,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莫沫很爱深深。
遂又觉得不够般,在后面又追加了四个字:很爱,很爱。
所以你不要伤害自己,我会比你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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