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寒风凛冽,账中流火融融。
此刻,不见外臣,独君臣二人,一人在上座,一人归于座下。
“臣恳请陛下再叁考虑臣与郑氏之间的婚事缔约。”
魏修岚郑重其事,再拜叩首。
高瓒将目光堪堪落到他面上。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是倾城之貌,亲人之质,坦坦一君子也。
“修岚贤弟座上说。”
魏修岚岿然不动,目光灼灼,只求一丝动容。
“还请陛下叁思。”
高瓒这才笑起来,指腹叩在桌案,闲适淡然道:“修岚当知君无戏言,此话既出,便已成定局。”
魏修岚如何不知,只是当中拂逆陛下,是以下犯上只忌,知书达理莫如魏修岚,岂会不从。可他心下既有所属,断然不愿听天由命,不做争取。
“下臣当知。可...陛下可还记得与下臣之约?”
高瓒明知他会如此问,不答反问道:“修岚为人高风亮节,如松柏之高洁。朕若问你为何忠,你当如何答来?”
魏修岚心下沉重,不足五成的把握,猝然倍减,他以“忠君”力压,怕是再无余地。他仍旧不假思索道:“忠,敬也。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事君者忠心不二。”
高瓒起身下来,负手踱到他身侧,命他起身来。
又问:“若是儿女情长与忠君不可兼得。修岚该如何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