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岚执剑怒指高瓒,眼中焚着恨和痛,往昔翩翩公子少年模样浑然不见,如同面对贼寇的将士般,手执剑柄,欲与之决一死战。
“陛下,修岚为臣,不敢作乱犯上。陛下请命修岚上刀山下火海,行任何事,修岚即使一个眉头也不会皱。”他咬着齿,面目狰狞,“可甄儿不可以。”
剑尖抵在高瓒喉头,怕是只要任何轻举妄动,人头便要不保。
可他偏生晓得云淡风轻,毫无惧意,手指抚过流光熠熠的剑身,笑了起来:“修岚你我兄弟数载,朕当你为亲弟,哪一回不是由着你?为兄不求回报,但是甄儿,朕势在必得。”
魏修岚心中痛意翻滚,剑尖直颤:“可是陛下,修岚既知瞒您不得,臣对甄儿...你是看在眼里的,臣恳请陛下...不要带走臣的唯一挚爱。”
坦坦君子,天之骄子,秋水为神玉为骨,从来都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何尝这般低声下气求过谁人。这一刻,魏修岚卑微如尘埃,银剑应声落地,长袍大展,笔直地跪了下来。
“求陛下开恩!”
叉手请恩,清泪直纵。谁言男儿膝下有黄金,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
此话说来不带一兵一卒的争锋相对,却是自戳软肋无疑。
“与其让旁的男人占有甄儿,还不如就让她成为朕的女人罢。”
言毕,高瓒意气风发地甩袖而去,独留下呆如木鸡的魏修岚生生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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