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第三者的小孩。明芝欲言又止,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明珅却猜到了她想说的话,他掀唇,似在嘲讽,“我们俩彼此彼此。”
他也是第三者的小孩,不是吗?
明芝一愣。
“行了,不早了。”明珅拉高被子盖过她的肩膀,“睡吧。”
“……”
明芝抬眸,对他左看右看,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不过凌晨她被渴醒,本能地要去叫身边的人倒水,却是扑了场空。
她睁开眼,明珅不在房间。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凌晨三点的夜空暗如墨,水洗过后的城市静悄悄的,如同蛰伏在深海的困兽。
明芝将窗帘拉上,踱步走出房间。她穿了袜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客厅找到明珅。
明珅坐在沙发里,背佝偻着,烟灰缸堆了好几节滤嘴。
她默不作声地看,还是他先发现她。他摁灭手里刚点的烟,抹了把脸,“怎么醒了?”
“渴。”她说。
“我给你倒。”
明珅起身去厨房。没热水了,他便拿来热水器盛水。
水声打破夜的宁静,他始终神情淡漠,明芝抿唇,上前去抱住他,“是睡不着吗?”
壶里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明珅关水,往外倒出一些,随即放在了一边。他虚握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说:“没什么,就是想把事情捋一捋。”
明芝沉吟片刻,说:“我刚知道的时候,失眠了好一个多月,还老是做梦。”
他问:“什么梦?”
“梦到你对我好。”明芝眉心酸得一皱,把脸埋进了他宽厚的脊背。
她说:“明珅,对不起。”
她用一个不算光彩的外来者的身份,在漫长的岁月里,轻易地霸占了他所有的好。他应该要遇到更好的女人才对,却偏偏栽在了她的手里。她一想到自己曾以玩弄的心态去拉他下泥潭,就心如刀割。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对他加倍的好,收起玩心,主动坦白,全身心地信任他,绝不再像从前,利用他的喜欢一次次逗弄,看他陷入挣扎还得意洋洋。
明珅许久没说话。
他拍拍她的手,让她松开。他去烧水,做完也没转过身,只问:“国庆有没有假?”
明芝不明所以,她吸了吸鼻子,老实地点头:“有的。”
“我们再趟白城吧。”
“可是那时候白城不下雪呀。”不下雪的白城,对明芝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明珅终于回过身来。因为靠着料理台,身子矮了几分,他伸手揽过明芝的腰,吻了吻她被润湿的眼睫。
“我的愿望成真了。”
他笑:“我得带你去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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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