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她的结婚是假的。他以为她起码还单身着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真的,只不过不是那个人罢了。
后来沈知聿一直坐在那儿,捏着手里别人递来的烟玩,很久都没吭声。
直到要走了,出去外边吹着晚风,彻底看不到她了才好点。
他想起了原来那个盛夏。
那场倾盆大雨,他们过去的事情。
朋友走到他身旁,问:“放下她,很难吧。”
沈知聿说:“难也要放下。”
她都结婚了,他除了祝福还能怎么办呢。
即使很不甘,即使觉得那个男人不如他,即使……
没有即使。
人这辈子,没有回头路。
他说:“随遇而安吧。”
沈知聿回到了车里,吹着空调冷气,抬头望后视镜静静出神。
他看到了车钥匙扣上挂着的那个类似怀表的挂件,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已经有点发黄的痕迹,里面夹着的那张合照,他至今都舍不得打开触碰。
他只能轻轻抚摸,轻声说:“阿京。”
他能做到释怀吗,他以为他可以,也以为再次遇到他能笑着祝福她。
可是,做不到。
城市夜景如梦。
丛京喝了些酒,有点头疼,坐在副驾就把车窗打开吹风。
一旁的张廉递了颗薄荷糖,她没有要,他又去找矿泉水,丛京也摇头,慢慢他也不递东西了。同样坐在那儿,没有直接开车,坐在驾驶座抽了根烟,然后把他那边的车窗也打开。
丛京就在旁边等着。
他抽的烟很呛,虽然也是贵牌子,可能是平时抽烟没有节制,身上都是浓烈烟味。
和那个人身上的不同。
那个人,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是好闻的,知道她偶尔会介意,也不会直接在她旁边这样抽烟,很少。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沈知聿,丛京轻轻闭眼。
想让自己忘掉脑袋里自动浮现的那些画面。
张廉很久才转头看她,问:“那会儿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当时他虽然在和朋友说话,但时刻也注意着丛京,她和谁打招呼跟谁说过话他当然知道。可过去时,明显和那群人像熟人似的,和其中一个也说了好几句话。
那些人他当然知道,公子哥,富二代,一群顶有钱的人。
这次朋友也是难把他们邀过来。
没想到,丛京认识。
丛京睁眼,有几秒没说话。
他想到了什么,说:“原来你上学是有这边的人资助的,是……他?”
丛京嗯了声:“是他爷爷。”
“这样。”
他又补充:“那男的长得挺帅的。”
丛京没说话。
他有些深意地看了丛京一眼,之后才去扭车钥匙,慢慢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毕竟没见你在这边有哪个亲人。要是对方关系很亲近的话,你当时应该说一声,我好去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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