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京轻哼:“谁知道你们男人。”
他顺势嗯了声:“是啊,原来确实有想往我床上爬的人。”
她动作停住,看他。
发觉她吃醋,他又笑:“哥哥都三十多岁了,那起码也是十年前的事,宝贝,你不能要求我一定十全十美过去什么经历也没有吧。只是说有这个想法的,但我都拒绝了。”
“我当然知道。”
丛京想到了:“16岁那年,我还看见了呢。”
“看见什么?”
“别人女生送你回家,手都要摸到你皮带上去了。”
他往后仰,缱绻着轻笑:“这还记着呢。”
“是啊,印象太深刻,忘不掉。”
“我原来还一直以为,你不在意。”
“当时确实不在意,因为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可是,后来在一起就在意了,你知道我有洁癖,要是跟自己睡过的人原来和别人有什么,那心里也不会太舒服。”
说起曾经,两人的氛围不自觉宁静。
她打破说:“回去吧。”
她要开车,手却被他握住。
转头,忽而落入他清冽真实的怀抱。
她发怔。
他没什么力,即使抱着也是搭在她身上,头靠着她,有大半都是靠她身上,依赖,贪恋。
手臂扣着她的腰,逐步收紧。
他气息有点发烫,止不住地轻声喊:“阿京。”
她应:“怎么了。”
他不说话,憋了半天,又有点哽咽。
“我。我……”
她才发觉不对,想坐直看他,却被他拉住,止了动作。
他不许她看。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可能是情绪失控了,声音挺哽的,像是心里实在难受得紧了,憋这么久全部倾巢而出。
“哥哥真的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说,“喜欢得,这辈子都要疯掉了。”
“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难受。”
沈知聿声音夹着哑,他向来清高的,也在她面前哭过,可第一次有这种难言的破碎感。
像随时能被拆分开,不像他。
她不知道他这情绪是怎么来的,或许是酒精原因,也可能是压抑了太久,也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你冷我,凶我,不跟我好。”他说,“两个月没见了,回来第一个见他,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放在哪里?”
她终于明白了他不安的所有来源,无助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