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突然仰起头,大声喊道。
周围几人都是一惊。
“那你现在怎么不去死?”方天画的声音反而更加严厉了。
“你,干什么……”
贺兰咧着嘴,掉着泪,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哪怕众人敏锐至极的听力,也分辨不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看着贺兰哭花了的脸,方天画的面色依旧是那么冷若寒霜:“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再多。记住,没有人非要为你负责不可。我一不是你父母,二不是你师父,我是小队的队长,但我的任务是完成猎杀,却根本没有什么非要保护你不可的责任。而且,小队没有你照样还是这个小队,你能做到的,战枪也能做到,而且他能做到的比你要好得多!”
“呜呜……”
贺兰依旧是哭着。
周围几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想这时候发声,来触方天画的霉头。
一连串话语说完之后,方天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是一松:“我也不忍心多骂你。只是,说一次你不听,那我还会说第二次,但第二次你还是不听,那我也就不会说第三次了。我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太多,你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出于良心劝你几句,仅此而已。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在遇到险境的时候,不会因为没有听别人的良言而后悔——绝境中的后悔,是没有半分用处的。”
“……”
贺兰继续抹着眼泪,小脸上早已全都是泪渍。
“好自为之吧。”
方天画轻叹一声,转身不见。
原地。
几人对着贺兰一阵安慰。
“他话说得这么重,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哭个什么?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唉,你下次长点心吧。”
“话说回来,方天画此次怎么这么奇怪?”
“阿弥陀佛,佛曰,心当如明镜之台,所谓色即是空,施主不应沉浸于此刻的委屈中,而是要从……”
………
几个大老爷们的劝慰,对于贺兰,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紫幽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贺兰,又望了眼方天画离开的方向,脸上表情一阵变换。
“不行,还是要找他问个清楚。”
紫幽一步踏出,空间一阵扭曲,其身形瞬间来到数十里外。
“今天你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紫幽跟上方天画,问道。
“好好说?好好跟她说有用吗?”
方天画转头淡淡道。
其语气,毫无刚才的那种急躁,愤怒。
“呃。”
见此情状,紫幽不由愣了下。
似乎,方天画并没有真的生气。
方天画长叹一声:“她很天真。这种天真,是很美好。但,美好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残酷的现实,会将每个人的天真,彻底撕成粉碎。而代价,往往是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