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空尊者与方天画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一个点头。空间撕裂，方天画感觉到身子被却空尊者提起，紧接着便离开地穴深处，来到靠近地表的地方。

轰！

出来的第一瞬，震天撼地的冲击波便降临到方天画的身上。所幸早有防备之下，手中的青锋绝尘已然是一剑劈出，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斩出巨浪一般，将席卷而来的攻势余波尽数荡开。

嗖！

“我去扫清周围的人，你固守着这里！”

却空尊者发出这个传音之后，身子又是一隐，明显是直冲那名发动攻击的尊者而去。

借着这个空档，方天画倒飞而出，凝聚出七彩剑客法相雏形的同时，观察起如今血龙帝都内的战势，不由得心头猛颤，双目一凝。

只见，整片天空之上尽是灵光闪耀，雷霆纵横，无尽的攻击相互碰撞，轰鸣在空中，爆起电光石火，黑压压的人群隐天蔽日，血腥的屠戮遍布空间，每时每刻飙洒下的血雨将整片空间都染得血红。

“呜哇……”

“杀！”

“啊啊！冲！”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与怒吼声不绝于耳，单是一人喊的就十分刺耳了，而天空之中有上千万人不断呼号奔喊，产生的声威可谓磅礴，一瞬间竟使得刚出现的方天画都微微失神。

匆忙一个环视，见到的场景，更是令人心生寒意。

之前见到的血龙帝都虽然残破颓败，饱受了一番攻城侵袭后，整个城建被摧毁了七七八八，但到底是充满了生机，整个城内还是充满了人的。

可此刻，见到的场景就截然不同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被攻击余波而摧毁的废墟，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鲜血浸染成河，血河上又漂浮着不知道多少具尸体。

其中有一部分是两帝国大军的残尸，但，更多的还是血龙帝都的那些普通百姓。上亿大军，包括近百名尊者级高手在空中的交战，产生余波的威力就恐怖至极，哪怕最坚固的建筑也定然会摧毁无漏，更何况大部分只有着肉体凡躯的寻常百姓。

单是一轮攻击下的冲击波就能席卷走上万人的姓名，而铺天盖地的交战之下，血龙帝都的百姓在短时间内死了个七七八八，没死的大抵上也非伤即残丢了半条命，只有极少数运气极佳的幸运儿才能躲过一劫安然无恙。

一战未尽，已是万骨枯寂，上亿生灵，尽殁于此。原本的皇宫附近，血浆混着粉碎的肢体已然汇聚成一片巨大的湖泊，血腥的味道直蹿入方天画的鼻孔，令他眉头一皱。

方天画自问经历的战事也不算少了，见过的惨烈场景也不知凡几，但死伤了如此多人的惨绝人寰景象还是第一次见到，被空中累积的血煞之气冲击地脑袋甚至有些发懵。

他心知战争是残酷的，想要安定必先经一场旷世大乱。可当如此多的生命就在眼前被夺走的时候，还是使得他自认千锤百炼过的心脏受到极大的冲击。

不论兴衰，不论修为高低，苍生总是身处在无能无力的怪圈中，走来走去，终点尽是死亡。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