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仿若昨夜的雷霆暴雨不过是场幻象。
云水将还挂着泪痕的小家伙搂至身前,心疼的亲亲他小小的脸蛋。谢尧吃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咬牙切齿,臭小子,小小年纪就会跟他爹争宠了。
‘砰’!
屋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谢尧抬眼看去,只见旬阳、申佚带着风地走了进来。
原是今天一早,便有小厮带信告知申佚昨夜发生的事,吓得他们行李都没来及收,拎着药箱就往回赶。尽管来的路上报信的小厮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得知母子平安。可到底是没有亲眼见着,两人心里还是十分不安,一路上掌心不知被攥出多少冷汗。直到此刻看见云水抱着孩子好端端地坐在眼前,他们拎着的心才落回平地。
“申爷爷,旬阳。”云水欣喜的看着他们。
“受苦了孩子,快让爷爷看看。”
申佚几步上前,看着少女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伸手替云水把了脉相,确认并无大碍,申佚紧皱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
“仍是有些气弱血虚,回头我开几副药给你调理调理。”
云水乖巧点头,看着申佚担忧的面庞,心中温暖。遂将怀里的孩子献宝似的递过去,俏皮地看着他。
“申爷爷,看,您当曾爷爷啦!”
老人颤着手接过刚喝过奶,正裹着嘴的小家伙。
“好,真好!瞧这模样,简直跟那臭小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后定是个磨人的小混蛋!”
闻言,少女眼角弯了弯,看着站在远处同吴婶说话的男人,暗自点头表示认可。
被点名的男人见她这副幸灾乐祸地模样就气的牙痒痒,张口无声威胁:你等着!
见状,少女眼中笑意更甚。
回过头,云水看着老人满目慈爱的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由出声。
“申爷爷,不如您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云水温柔地看着已经醒了,正揪申佚胡子玩的小家伙。“我自幼双亲早逝,是您认下我,一直照顾我,在我心中,早已将您作亲祖父对待,如今由您给幼子赐名,再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他也很喜欢您。”
申佚眼神轻动,点点头,“‘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如就叫谢修吧。”
“谢修....真是好名字。”
片刻,申佚又低头捏指算了算,继而道。
“但这孩子命格太硬,还需取个贱名压一压。否则怕是不好养大。”
“小名就叫他犬儿吧。”
音落。
本来正安静玩胡子的小家伙突然啼哭起来,挣扎着乱蹬腿,似是对这名字分外不满,倒把申佚惊了一身冷汗。
云水哭笑不得地接过孩子哄了好久都不见好,直到他自己哭累了沉沉睡去。
“真机灵啊。”少女轻叹。谢尧替她擦拭额间溢出的香汗,示意吴婶将孩子抱下去。
申佚也心疼她元气尚未恢复,嘱咐几句便带着旬阳离开。
“小东西倒真挺磨人。”谢尧嘟囔着给谢修上眼药。又将云水搂进怀里,道“饿了吗?”
还未张口,便见吴婶端着粥食进来,似是怕打扰他们,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到桌上便退了出去。
“这次多亏了有吴婶在。”
昨夜的凶险让她仍是心有余悸,难怪以前就常听人说,女子生孩子就如同走一趟鬼门关,真是一点都不假。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少女苍白的小脸,知道她心里害怕,他也亦然。想当初被叁皇子动用私刑,他都不怵,昨夜少女的痛呼却险些让他丧命。
谢尧低头亲吻少女,轻声许诺。
“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了。”
“嗯。”少女轻声应下。
半晌,扥扽男人衣角。
“我饿了。”
谢尧轻笑。起身将粥端至床前,一口口喂她,直到确认她真的吃不下了,方才作罢。
看着吃饱喝足,脸色稍稍红润一些的少女,男人心底放松下来。随便对付两口,便跳上床塌又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直到怀里人被勒的喘不过气,踹了男人一脚,方才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