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心妍夹上一块酸菜鱼，微微吃上一口，点头道:“你知道我家人什么情况的，自从我进去跃进集团上班以后，每当晚上下班，便来这里吃饭。”

“来的次数多了，老板自然就认识我这熟客啊！加上平时有空，我就给老板女儿补课，所以老板对我很热情。”

看了眼忙碌招呼其他客人的老板，何心妍甜甜一笑，“最重要的是，每次过来吃饭，老板都给我打八折，这也算是给自己省些钱吧。”

何心妍不是势利眼的女人，每次过来吃饭打折，实在是穷得可怜，想要省钱，何然豪每次赌输钱，张口就问何心妍要，何心妍不省些钱，以后的生活怎么过？

可以说，何心妍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何心妍一身职业装，白领，多么的光鲜，实际上背后的悲伤谁知道？

以前知道何心妍是何昊龙女儿开始，叶尘以为何心妍过着优越的生活，自从知道何心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何然豪想尽办法还债，叶尘有些心痛何心妍。

从小被何昊龙抛弃，扔在一个陌生家庭寄养，本以为那家庭对何心妍挺不错，谁知道那对父子简直不是人，只知道欺压何心妍，想尽办法找何心妍要钱。

可能感同身受，是同一种人的缘故，叶尘抛开了以前对何心妍的成见，接触下来，其实何心妍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见叶尘不说话，何心妍自嘲一笑，“听我说完，有没有觉得我何心妍贪小便宜，是个势利眼的女人？”

叶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何心妍接着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觉得自己贪小便宜，每次跑来老板这里吃饭，等老板打折，就是为了省那么几块钱。”

“贪小便宜是人的天性，但我不觉得你贪小便宜，你这叫精打细算。”

“你不用说好话安慰，我明白的。”

“你错了。”叶尘觉得何心妍想多了，摇摇头为何心妍纠正，“贪小便宜的前提，你没有任何付出，便想得到收获。老板之所以给你打折，因为你曾经付出努力，为老板女儿补习。”

“老板给你打折，是对你付出的努力肯定，不然你以为老板为什么给你打折？”

“能够当老板的人，哪一个精打细算的吝啬鬼，你没有付出的前提下给你打折？不存在的。”

叶尘摆摆手，不是老板好人的话，哪怕何心妍曾经给女儿补习，也不见得老板给何心妍打折。

叶尘不清楚何心妍悲观的原因是什么，但叶尘相信，一直如此下去，何心妍的自信恐怕消失不见，变成一个自卑，并且怨天尤人的人，叶尘不希望何心妍如此。

“叶尘，谢谢你安慰我。”何心妍抹掉眼角的泪水，侧着头对叶尘微笑，“凌美莹面试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作出了选择吗，你做好心理准备，想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没有？”

约何心妍出来吃饭，为的就是知道何心妍做出怎样的选择，叶尘要是不想知道，何必约何心妍？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管何心妍做出怎样的选择，叶尘都会听下去，“你说说你的选择。”

“叶尘，其实，其实我...”

“嘻，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你店铺不想开了是吧？”

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断何心妍的话，使得叶尘没有办法听到何心妍接下来要说什么，之前办公室被员工闯进来，那是工作需要，叶尘忍了。

现在悠闲的吃顿饭，然后听何心妍说话，又被莫名其妙打断，叶尘实在难以忍受。

面对找事的男人，老板低声下气安抚，“苍蝇哥，厨房做的菜，完全按照你意思做的啊！你要是觉得有问题，你看这样好不，我给你免单，然后重新上一份，你看怎样？”

老板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息事宁人，如果可以一顿饭的钱，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老板宁愿不收钱。

“你他娘的，以为我苍蝇哥没钱埋单，瞧不起我是不是？”苍蝇哥拿出一叠一百块拍桌子上，“你以为我苍蝇哥，缺这几十块钱？”

“也不看看我们苍蝇哥是谁，随便干一件事，便有大把的钱进口袋，需要你施舍？”

“上次银行门口揍了个老女人，苍蝇哥就收到十万块，你这垃圾店铺，需要开多久才赚回来十万块？”

跟随苍蝇哥的几个混子，异口同声附和，为苍蝇哥摇旗呐喊。

老板算是看出来了，这苍蝇哥是故意找茬的，老板拉下脸，憋屈的道:“苍蝇哥，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