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裳道:“碧波夫人的小徒弟是甚么人,小妹不甚清楚,但她得宠于比碧波夫人,小妹是听说过的。那丁翠山是她的夫君,便等于是碧波宫的驸马。韩大哥,你将来要找丁翠山的话,只怕先得要过碧波夫人小徒弟这一关。”
韩风面色一变,道:“碧波夫人的小徒弟会不会也是……”
萧霓裳笑道:“这一点韩大哥尽管放心,碧波宫有一个门规,凡是成亲的人,皆不可背叛对方,否则,就要处以极刑,所以碧波宫很少有人成亲,而且听说碧波夫人的小徒弟洁身自好,与同门师姐们大不一样。”
韩风听了之后,这才有些放了心,回想起上次的事,越发怀疑丁翠山就是丁影,而丁影可能就是丁雁芸的亲生父亲。
据龙阳夫人的徒弟蒋伟男所说,丁翠山在十九年前,为了能学到碧波宫高深的武艺,狠心抛弃了自己的妻子,与碧波宫夫人的小徒弟相好,成为了碧波宫驸马,而丁翠山当时听了蒋伟男的讥笑之后,不但没有出言反驳,反而像是被说中了要害,不惜全力与蒋伟男一搏。如果蒋伟男所说的是假话,丁翠山又何必那么生气呢?
从丁雁芸的年龄来推断,也可以印证这件事的真实性。丁雁芸比他小一岁多,他已经二十岁了,而丁雁芸也已经十九岁了。十九年前,丁雁芸当时或许刚出生,或许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即将临盆,而丁翠山就是在那个时候抛弃妻子的。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正好充分证明了丁雁芸的爷爷丁老头何以会那么的痛恨自己的儿子,每当丁雁芸问起的时候,要么说他死了,要么就面色阴沉,像是被问到了极不高兴的事。
试问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甚至还会没好气的说死了,可想而知,这个儿子该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做出了令父亲痛心疾首的事,而丁翠山抛弃了即将临盆的妻子或者是刚生下小宝宝的妻女,去做碧波宫的驸马,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丁老头心中的恼火,也可以想象得到了。
“霓裳妹妹,我仔细一想,越发怀疑那个丁翠山就是我要找的丁影,而这个丁影八成就是小芸妹妹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跑一趟平湖山,找丁翠山问个明白。”韩风道。
萧霓裳想了想,道:“韩大哥,有一件事你想过没有。”
韩风问道:“甚么事?”
萧霓裳道:“如果丁翠山真是丁影,而丁影又是小芸妹妹的亲生父亲,他当年既然可以为了碧波宫的绝学,狠下心肠抛弃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冷血无情了。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有朝一日,你若是找上门去,质问他是不是丁影,是不是丁雁芸的亲生父亲,他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么?就算他突然良心发现,但他的现任妻子会答应吗?碧波夫人会答应吗?”
韩风目中射出了一道骇人的精光,道:“如果他不承认,我就打到他承认为止,如果碧波宫的人敢包庇他,我就算与碧波宫为敌,也在所不惜!”说的时候,语气显得十分的可怕,倒好像是自己的事似的。
其实,这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与丁雁芸的遭遇一样,从小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丁雁芸的事与其说是丁雁芸的事,也可以说是他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真像舒伯告诉他的那样已经死了,但丁雁芸的遭遇,激起了他父母的渴望,所以才会变现得有些疯狂。
萧霓裳听了韩风的话,心神微微一凛,轻声喊道:“韩大哥。”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泉水,从韩风的心里流过,顿时让韩风恢复了神色,伸手一摸额头,道:“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才会显得这般情不自禁,霓裳妹妹,刚才没吓着你吧。”
萧霓裳道:“没有。”顿了一顿,接着柔声说道:“韩大哥,我知道你爱护小芸妹妹,将她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但凡事都不能太过执著,你出生大梵寺,应该明白小妹这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