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衣人蒙着面，所以你不知道他是谁。”

“是。”

“虽然你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但你应该听过他的声音，所以你还是认得他的。”

“是。”

“如果有一天这个黑衣人找上门来，向你说明他就是救你的那个人，你就会对他感恩戴德，无论多大的事，你都会帮他去做。”

“是。”

除了说是之外，魏大富似乎再也不能说别的话，而他的眼角也开始抖动起来，隐隐有泪花。

韩风看了一眼魏大富，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魏老，黑衣人就是慕容晓天，是不是？”

魏大富全身一震，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看上去更憔悴，更枯槁，颤声道：“魔皇，您既然什么都猜到了，那就请给老朽一个痛快吧，老朽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心力交瘁。”

韩风缓缓站起，面色沉重，说道：“魏老，你这么做是犯了魔门的门规，理当处罚，甚至是死刑。”

“老朽明白，老朽罪该万死。”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争辩？”

“再争辩都是事实，老朽累了，也无力争辩。”

魏大富眼角的眼泪终于滚下来，眼睛却是一直闭着，似乎一睁开眼睛，就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韩风望着魏大富，用一种特殊的眼光望着对方，突然说道：“我要是魏老，我也会这么做。”

“魔皇……”魏大富没想到韩风会说出这种话，脸上的表情彻底的呆住了。

“我身为魔门的魔皇，却不了解下属的心情，让下属受累，真正该死的人是我。”韩风说到这里，突然将手一转，匕首刺出，噗地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左肩，面色却是不变。

“魔皇！”魏大富猛地睁开眼睛，神色激动而又痛苦，还有惭愧内疚，更是震惊。

“噗通”一声，魏大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在了韩风面前，而这一跪，他是心甘情愿，想也不想，对韩风的敬重已经到了一个大山没法移，江河没法卷的地步。

“魔皇，请您让老朽活下来，让老朽继续为魔门出力。”魏大富脑袋触地，痛声说道。

“你可以活下来，但你不能再做魔门的长老，从这一刻起，我以魔皇的身份解除你长老的身份，从身份最低的魔门弟子做起，直到你立功抵罪，方可恢复长老之身份，你可心服？”

“魔皇……”

“魏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慕容晓天，如果有可能的话，有一天你要设局把慕容晓天引入毂中，好让我将他击杀，以恕己罪？你错了，以慕容晓天的聪明，他早已猜到我已经查出了黑衣人就是他，你以后不但见不到他，还不能试图去找他，以免他对你产生杀机。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壮我魔门声威。”

“魔皇圣明，老朽心服。”魏大富的心思被韩风看透，再也不敢有接近慕容晓天的念头。

“你起来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再也不要提起。”韩风笑道。

魏大鹏站了起来，看到韩风肩上仍是插在那把匕首，忙道：“魔皇，你的肩伤……”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如果能用这点小伤换回一个铁汉子，那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韩风笑着说道，似是很开心，心里却在想：“叫你充英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