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看着她微笑,这一个月来还好有她陪着。
和轩辕慢慢的下山,可能是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这山上的叶子枯的格外早,萧萧落叶声仿佛映衬着曾经这里主人的颓败。
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废墟,残阳中尽是千疮百孔的破败。陆大哥,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你要做什么呢?
一个时辰后,她们回到了夜庄,夜庄是月夜门在炫城的分舵。联盟大会之后,他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浅浅下了车对着轩辕道,“我去静月轩。”
轩辕点点头看着她走开。
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精致的小院前,白色大理石的拱门,往里走就可以听见潺潺的水声,初秋的莲花已经开败,莲叶却还郁郁葱葱。走近还可以看见几条漂亮的金鱼浮浮沉沉。
浅浅轻轻的踏上石阶,笑道,“妖精,我来了。”之后便站在那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可是除了潺潺的水声和秋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虽然一个多月来都是这样,浅浅的眼中还是不禁流露出浓浓的失落。
掀帘进屋,妖精还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浅浅坐在床边,给他掖了掖被角道,“我刚刚去了苏家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那里住过十年的缘故,看着那片残垣断瓦还真是不太好受。现在想来,苏天成,苏明珠还有王温如也都是可怜人,虽然他们总是在处心积虑的为着自己的目的害人,可是自己却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浅浅抚着妖精的脸道,“比起他们来,我真是幸福多了。曾经以为娘走后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可是静玄谷的那五年,你,师父,还有萧海让我明白,原来我还有资格再一次拥有幸福。”
“我现在发现,仇恨什么的跟本不重要,这些天我经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放下仇恨,那么苏家堡灭亡之后,我要怎么办?一定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了却残生吧。我无比的庆幸,我没有走上那条路,是你教我放弃了仇恨,所以我现在可以这样好好的活着,享受着这世上美好的一切。”
他受伤以后,她才知道,他不仅仅教她放下仇恨这么简单,如果他没有救她,她连放下仇恨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机会享受以后的幸福。
那天她醒来以后不见妖精,心揪的狠狠的痛,她很想问,妖精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可是她不敢开口,害怕听到答案。
“他没事。”萧海看见她的样子很体贴的开口,“你先好好养伤,好了再去看他。”
她当时就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要去看妖精,谁也拦不住,用轩辕的话说,当时谁也不敢拦你,谁要拦你,谁就能被你的眼光烧成灰。
轩辕说的事情她不太记得,她只知道她必须见他一面,哪怕只看一眼。挣扎着走到妖精房里的时候,他苍白着一张脸静静的躺着,几乎察觉不到呼吸,她在他床前整整坐了一天,他都没有睁开眼睛说过话。
她问师父妖精为什么会中蛊,师父支支吾吾的不回答。她抬头静静的看他,轩辕又说,当时候,你那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仿佛任老头要是不说,他就是会游泳你也能把他淹死。
于是师父说了,他说,“当年你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武功已经很不弱了,王青估计是想要吸取你的功力,所以在废你武功的同时给你体内中了接嫁蛊。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响,你被我们带走了。”
“我回来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被下了蛊,你也知道,当时王青根本不只是要断你的筋脉,他下的完全是杀手,你不仅筋脉寸断,而且生命垂危。如果不立刻解了你体内的蛊虫,它会不断的吸收你的生气和精力,那么你定然是活不成了。”
“我虽知道接嫁蛊的解法,但是其中有几样东西实在很难找,我手边也没有,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蛊引到另一人体内。”
“当时我也犹豫过,”师父无奈道,“可是臭小子拿毛毛虫威胁我,然后我就只好将蛊虫引到他体内了。我这些年到处奔波,就是在寻找那几样东西,现在就只差一样血兰。”
浅浅轻轻的靠在妖精的胸口,静静的说道,“你不是总说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最疼我了吗?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醒来吧,你这样睡着,我的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很难受。你不是说让我学会依赖你吗,你总这样躺着,让我怎么依赖你?”
淸浩说,花嫣然打他的时候他的内功刚好全被蛊虫吸走,所以那一掌几乎就要了他的命。幸好逍遥老人及时赶来,才险险的吊住他一口气。若是没有蛊虫,好好的将养着,他也许慢慢就会恢复,可是现在蛊虫在他体内吸收着他的生气,他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嫁蛊在他体内已经有好几年了,虽然一直抑制的很好,可是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这次他只剩一口气,若下次再发作,接嫁蛊无功力可吸,那么就会吸了他的气,要了他的命。所以当务之急是将他身上的接嫁蛊引出。
她曾提出过将接嫁蛊再引出来,引到她体内,但是师父说这接嫁蛊只能引一次,否则妖精会有生命危险。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浅浅依然靠在妖精的胸口不想动弹,每每这样听着规律的心跳,总觉得他好像只是睡着了,她就会觉得安心。
“小姐”萧海在门外叫道。
“恩,这就来。”浅浅依依不舍的起身,抚平床边的褶皱,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出门来。
“什么事?”萧海这个时候来找她必然不是小事。
“东堂堂主盈玥求见。”萧海的语气透着些担心。
盈玥是东堂堂主,浅浅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联盟大会,看起来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相貌虽然不能和浅浅,轩辕云儿比,但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盈玥似乎不太喜欢她,对着她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这一个月来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恩,我知道了,去灵渊厅吧。”浅浅轻轻的点点头,往外走去。
灵渊厅里,灯火通明,浅浅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盈玥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盈玥,你冷静一些,你也知道,她是公子的师妹。”西堂堂主展英的声音,展英看起二十岁上下,在浅浅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活泼爽朗的男子。
“门主令牌既然在她手里,就有她的道理,还是回去吧。”这个是南堂堂主胜谏的声音,胜谏似乎和他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大,只是相比起来稳重许多。
浅浅进门时,展英,胜谏和盈玥正在拉扯,另一个褐衣的中年男子坐在边上喝茶。那便是北堂堂主白善了。
四人见浅浅进来均是一愣,其他三人急忙对着浅浅行礼,盈玥却看都不看她站的笔直。ap;b/dd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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