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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百岁(九月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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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猫:“老爷,谢家来人了!”

谢家长随叉手行礼道:“小人谢达泰谢达成见过亲家老爷。”

“太太命小人来给亲家老爷告罪。因我们老爷已有信来,所以现便得请大爷和大奶奶赶着家去等府城来的官报,不能完席,还请亲家老爷、亲家太太海涵!”

谢家老爷太太不是在赤水县吗?李满囤暗想:怎么会从府城捎信来?谢大爷现不是人在府城吗,怎么下人跑他家来请人赶着家去?现就谢尚和红枣在他家啊!

这谢家下人的话咋这么奇怪?

没等李满囤捋清楚谢家长随的话,谢尚已然抱拳告罪道:“岳父,家母既然遣人来小婿现便只能暂且告辞。待几日得暇再来登门请罪!”

李满囤听谢尚开口便不再纠结长随的话,嘴里只道:“尚儿,如此我便就不留你了,你和红枣这就家去,别叫你母亲等急了!”

为了能立时就走,今儿红枣回桂庄后就没让碧苔、金菊、张乙、陆虎几个人家去午饭说话,而跟着谢尚红枣出门的马夫长随更是一直守着车马随时待命。

先他们在院门外看到陆猫领了谢达泰谢达成进庄便就赶着套好了马车,故而当下谢尚和红枣竟是说走就走,出了院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对于谢尚和红枣的突然离席,李家人不免面面相觑。

李高地看李满囤送人回来再忍不住,当众问道:“满囤,这谢家可是有什么事吗?今儿你亲家公亲家母不来就罢了,怎么连红枣和她女婿都等不及完席就现要赶着家去了?”

李满囤琢磨着云氏现赶着来叫谢尚红枣家去,想必谢子安乡试是中了,如此他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爹,”李满囤笑道:“我听说今年秋试我那亲家下了场,所以这段时日都在府城等发榜。昨儿便是秋试发榜的日子。刚我那亲家母打发的人来说收到府城的信,我琢磨着怕是我亲家有了好消息。”

“满囤,你的意思是,”李高地不敢置信道:“谢大爷现是举人老爷了?”

“虽然刚谢家人没明说,”李满囤挠头:“但我听这意思是。等官报,可不就是等官差送喜报吗?”

“谢大爷这回必是中了!”李贵林忽然插言道:“满囤叔,刚我听谢家来人管红枣和她女婿叫大奶奶和大爷,然后又说是老爷的信和太太的吩咐,可见这谢大爷这回必是中了,然后家人的称呼也都按!

按礼法给改了!”

李满囤:“怎么说?”

“似我们庄户日常出门虽也被人称一声老爷,”李贵林笑道:“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常人间交往的客气话,当不得真。”

“按朝廷法度,只有举人以上才能称老爷,即便秀才也只能称一声相公。”

“似谢大爷,他家长辈都是高寿,加上他自己也还没抱孙,所以他家内外日常提起他来都是‘大爷’而不是‘老爷’。”

“现他家下人既对他改称了‘老爷’,可见他这回必是高中了。可能他家马快,赶在官报前便先给家里捎了确信,所以才赶着叫红枣女婿家去预备招待官报!”

李贵林说得明白,李满囤对照刚刚谢家长随的话想了想不觉笑道:“这么说,我家红枣也跟着沾光,从少奶奶变成大奶奶了?”

闻言李贵林也撑不住笑道:“满囤叔,您不止闺女能沾光升辈分,您儿子贵中也能沾光,去沾喜气。”

李满囤:“?”

“乡试三年一次,一次才取一百名,还多是府城大县人士。似咱们雉水城都是十年八年才难得出这么一个。”

“今儿贵中百日,原该午后出门踏街。您不抱着贵中去城里东街谢家沾沾这谢老爷中举的喜气文气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李满囤赶紧点头道:“对!对!他大舅,”李满囤转与王石头道:“今儿得麻烦你赶紧地先吃饭,然后咱们赶乘着官报还没来就带贵中进城去东街候着去!”

风俗里百日儿踏街必得由舅舅抱着。

闻言王石头立站起身道:“遇上这十年八年才一次的好事还吃啥饭啊?”

“错过了咋办?”

“依我说咱们现在就走。饭搁这儿又不会跑,回来再吃还不是一样?”

进城几回,听李满囤陈宝陈玉谈论过科举,现王石头也多少知道一点中举的荣耀了。

李满囤巴不得如此,当下便让人套车。王氏心疼丈夫和兄弟没吃饭便就让丫头拿篮子来装了酒菜给他们路上吃。

李桃花听王氏叫人拿篮子,抬头看到红枣一早送来的装着馒头糕的食盒赶紧提醒道:“嫂子,这给贵中增百岁的寿桃米糕是不是也一起带去散人?”

于是王氏又叫人给骡车装寿桃米糕。

眼见一辆骡车既要坐人又要装东西挤仄。李满囤便又叫人再套一辆骡车。

李贵雨看骡车有空座!

座,便问李满囤道:“大伯,我能一起去吗?”

李满囤想请人吃饭自家中途离席原已是失礼,大侄子现在念,想跟着去见识见识举人喜报,沾沾文气,也是人之常情,便点头道:“想去就去,难得这样的机会。”

“还有其他人想去吗?”

谁不想去?李满囤根本就是多此一问。

所以,最后连李桃花家的骡车和王石头家的两头骡子都套上车了,都装不下一族男女,只能先准了男人往城里来,然后再空车回头接女人们进城。

直待马车驶出桂庄大门,谢尚方问车窗外骑马的显荣:“知道是多少名吗?”

显荣隔窗回道:“回大爷的话,老爷中了第十七名!”

十七?红枣心说:那可是比范进还落后了十名。不过,也算不错了。一省考试第十七,这即便在前世那也个妥妥的学神。

“尚哥儿,”红枣高兴笑道:“咱爹中了,咱们家这便就要摆酒请客了吧?”

“嗯!”谢尚点头,但转即正色言道:“红枣,往后你当着人可别叫我尚哥儿了,你要称呼我大爷!”

红枣:?

谢尚解释道:“爹中了举,明春一准进京赶考。这要是再中了,爹便要离家做官。”

“爹不在家,咱家就只有我支撑门户。比如今天,爹他人在府城,便就要由我来接这官府喜报!”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红枣想故事里兰陵王上阵杀敌都要戴个凶恶面具以壮声势。现谢尚要替他爹顶门立户,她人前再唤他乳名确实不妥。

“知道了!”红枣从善如流道:“大——爷!”

谢尚没想到红枣这回答应得如此爽快,不觉一怔,然后便忍不住微微一笑,握住了红枣的手。

“坐稳了!”谢尚提醒道,然后便吩咐道:“显荣,快!”

话音未落,红枣便感觉一向平稳的马车瞬间有了小颠簸,显见得这世马车跑快后的减震技术还有待提高。

红枣抬头看谢尚,眼见他低眉垂目若有所思并不说话,猜他在想家去后的应对,便也不出声,马车里立时一片静谧。

直待马车跑上谢家大宅所在的东街,谢尚看到东街上人流如常,并无聚集,方才有心嘱咐红枣道:“红枣,往后几天家里人来客往,我得留在五福院应酬,娘也少不了在五福院和明霞院两处来回跑。你记得自己跟紧了娘,不要落单,以免被那乱!

走乱撞的浑人给冲撞了。”

前世无数影视剧告诉红枣越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时空,就越会有人拿男女大防来做文章——此法害人成本低,效果好,性价比高,可谓是无本万利,百试百灵。

谢尚提醒得及时,她确是得早做防备。

“大爷,”红枣言道:“既然往后几日咱们白天都不在家,那咱们自己的院子可得谨慎门户才好。”

看谢尚沉吟不说话,红枣又道:“先我看我爹的《大诰》,看到说世间有一种盗贼,专门趁人家办喜事的时候冒充宾客上门偷盗。”

“咱们明霞院位处内院最东北角处,人迹罕至,而院后就是假山花园,树高林密的,说实话,若是眼错不见藏个把人还真不容易寻。”

谢尚依红枣的话想了想,也觉心惊,不觉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大爷,”红枣笑道:“我琢磨着咱们的院子这几天是不是实行一个临时管制?”

“临时管制?”

“就是临时限制咱们院的人进出和内外东西传递。”

“比如自早起咱们出门后,便让心腹小厮锁了院门,白日里除了厨房人定时送饮食开一回外,其他时都一律不开。”

红枣知道人权,但比起她的生存权,红枣觉得留守院子的丫头和婆子们的人权可以先放一放,何况她的生存权同时也是她们的生存权——贼人若是假托了她们中谁的名,谁便得跟着一起死。

谢尚的爹谢子安日常就是这么管理他的房青云院的。谢子安的房除了谢尚和他的四个贴身小厮有授权能进外,其他人非请敢进,那迎面就是门杠子招呼——不分男女。

所以谢尚闻言连想都没想便就言道:“你这法子甚好,只这锁门的心腹小厮……”

“当然是我的陪嫁张乙他们了,”红枣笑道:“显荣他们得跟着你在外面见客,如何得暇管家里这些小事?”

谢尚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谢尚和红枣的马车一进门便直奔五福院。

五福院是整个谢家大宅的正院,似接中举喜报待客这样的大事必是在五福院。

谢尚抬手正了正衣冠,方以比往日还散漫从容的步态下了马车——官报还没来,而他已到了家,如此便就再不必担心旁人能替他接他爹的喜报了!

九月二十二在府城的谢福一见贡院发榜,榜上有谢子安的名字就赶紧地拿红纸写了名!

名次打发长随送回家来。

长随也知事关重大,今天一早就从客栈出来往雉水城赶,终赶在报喜的官差前赶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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