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什么话?”李高地不悦道:“考中了才能留下,去的人谁不是求之不得?”
于氏赶紧挽尊:“当家的,我就是觉得这府城东西贵。贵林这回去这么久,怕是要不少钱吧?”
“嗯!”李高地点头:“族长比着先前满园在府城的花销给贵林准备了六十两,应该大差不差了。”
“再还有满囤一起去,满囤有钱,万一贵林钱不够,满囤也可以先替他垫着。”
“六十两都不够?”闻言于氏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满园先前在府城也没这么大花费啊?”
李高地解释道:“这钱里有预备给报子的喜钱。”
于氏点点头,心思却飞到李满囤会给李贵林垫钱上去了……
四月初二,立夏,是李贵林和李满囤出发!去府城的日子。
这天早起,红枣把她准备的路仪拿给将去南城外十里长亭送行的谢尚。
谢尚看红枣拿来一个匣子、两个瓷罐和一个篮子忍不住问道:“红枣,你这备的都是些什么?”
红枣道:“匣子里是方便面条,两个罐子:一罐是芝麻核桃粉、一罐是肉松。这些给我爹和贵林哥不凑手的时候吃。”
谢尚看看几样吃食,奇怪问道:“你怎么不给你贵林哥拿些银子?”
红枣呆住:“还要拿银子?”
“一般不用,”谢尚道:“但送人科考和一般的送行不同,得襄助些银两!”
“这是风俗!”
谢尚想想道:“你拿四十两好了!”
四十两?红枣心说:这可不少。谢尚出手倒是大方。
“对了,红枣,”谢尚又道:“你再多准备几个匣子,每个里面八个一两的银?子。好送给一同去的廪生。”
“都是平常见面的熟人,当下见到,知他们出门,没些表示可不行!”
红枣扶额:这送礼还带赠啊?
不过李贵林是她娘家人,红枣自我安慰道:谢尚舍得给她娘家花钱是好事。
眨眨眼,红枣搁心里数了一遍城里秀才的人头,便备了六个八两的荷包匣子交给显荣。
今儿和李贵林一同去府城的除了同榜的其他十九个人外,还有担保的廪生、往年过了府试的童生以及陪同这些人一起去的亲友小厮等,所以早起这长亭附近的骡车就停得乌压压的。
奔虹是谢子安从外地弄来的好马,长得比一般的马都要高大。
谢尚骑着奔虹在人前这么一露面,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大房大爷来了。
今儿为给李贵林、李满囤送行,李丰收、李春山、李高地、李满仓、李满园、李贵银、李贵雨等也都来了。
这李家人正围着骡车中心的两个人说话,忽然感觉周围突然的安静,不觉都住了话头四下打量,然后便看到谢尚骑着马过来。
“岳父!”
!
“岳祖父!”
……
看到衣冠楚楚的谢尚跟某辆骡车四周的人依次见礼,众人哗然——车队里新中县第八的李贵林是谢家大房大爷的亲戚。
一时见礼毕,谢尚把几个篮子罐子匣子都给了李满囤,只单独拿了四十两的银子递给李贵林道:“贵林兄,小弟预祝你此行登科!”
知谢尚此时送银是特意不教自己推辞的意思,李贵林心中感激:“但借妹夫吉言!”
和李贵林说完话谢尚方才把脸转向四个主动来打招呼的廪生,跟他们一一见礼,然后又拿了事先准备的荷包匣子祝他们一路顺风,接着才给他们引荐李贵林、李满囤和李高地……
李高地看先前四个高不可攀的廪生当下一个比一个客气地当众跟自己拱手道“李老丈”,浑身骨头登时轻得几乎要飘上天去——太有面子了,有没有?
李满囤的心情比他爹李高地不遑多让,而李贵林却不免愈加感激——当着谢尚的面,刚四个廪生都跟他说了类似以文会友、相互指教的话。
所有同行者都有求于四个廪生做担保,现别人见四个廪生都跟他客气,便不会轻易地来跟他为难。
李贵雨目露期待地等谢尚跟廪生们引荐自己,结果不想谢尚于他这一班辈就荐了李贵林一个,心中自是失望……
送走李贵林、李满囤,谢尚家来后见云氏。
云氏问起送行的情况,谢尚说了几句。云氏想想便和红枣说道:“尚儿媳妇,你爹出了门,现家里只有你娘和你幼弟,没人支撑门户。”
“你记得多打发人去问安,若有什么难处,家来只管告诉尚儿。”
红枣没想到云氏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颇为感激,赶紧答应道:“娘替媳妇这样想着,媳妇实在感激不尽!”
云氏笑道:“说什么见外的话呢?”
云氏已经听谢又春说了谢尚近来骑马疯跑少了,现多数时间都在教马学跳舞。
云氏虽想不出这个马跳舞是怎么个跳法,但只要谢尚乖乖不闯祸,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云氏便更觉得红枣好了——贤惠,能教丈夫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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