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茂是谢子平的六子。谢知道已知道谢尚这孙子并不似表面起来的好脾性也不强求点头道:“会试要紧!”
谢允茂这个当事人闻言倒是挺高兴。谢尚去固然有面子,但他的风头却是全没有了。
谢尚连同堂的谢允茂的亲事都不到,似其他房人的亲事自是更不到了。
红枣乐得清闲。数九寒天的谁愿意放着家里的热炕不待跑出去吃席?
又不是自家吃不上饭!
腊月头上李高地听说红枣和谢尚连李贵富的迎娶也不来,极其失望——他还想着谢尚给他敬酒呢!
上回谢家吃席,谢尚给他敬酒只有三房近亲瞧见,其他族人乡邻可都没见!
不过当着李满囤李高地却啥也没啥,只事后悄悄和于氏吐槽道:“红枣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以为满园和满囤处得好,红枣怎么也会给些面子,结果没想贵富大定不来就算了,现连迎娶也不来!”
于氏宽慰道:“到底是做了太太,身份不一样了。”
“当家的,”于氏又道:“你是没见红枣现在的那身气派。我上回吃席时听人议论,只她身上的那些穿戴,怕是两千两都打不住!”
“两千两!”李高地惊呆了——他一家一当全加一块有一千两吗?
两千两的穿戴,那不是得将一百来斤的黄金披挂在身上?
红枣她穿戴得动吗?
“真两千两的穿戴?”李高地无法想象。
“这是我能造的谣?”于氏嘴上说!说得肯定,但脸上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家的你记得吧?”于氏问李高地:“红枣挂身上的那块有花有鸟的玉佩?她女婿腰上也有的一块?”
经于氏这么一说李高地想起来了,然后疑惑道:“你说那块青白色着跟块烧化了的蜡烛一样的玉?那玩意值钱?”
“值钱!”于氏肯定道:“当家的,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那叫什么古玉?市值都要大几百两。”
“玉这东西和金不一样,金是一开始就好,而玉是越戴越好。红枣那块玉戴了近十年,现戴出彩来了,就漂亮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李高地回忆一刻红枣那块玉的模样,不禁摇头:“真是没法想!”
“可不是!”于氏感慨:“再她手上的一个红宝石戒指,据说也是好几百两,然后还有头上的头面,身上的皮衣。”
“这几个好几百两加一块可不就两千两了吗?”
于氏摇头道:“这可没人知道。”
“不过但她嫁妆里有两个庄子,过千亩的地,这些年只怕地租就一样就过了万两。加上她还开着极挣钱的铺子,到手的钱就更是没数了。”
“依我琢磨红枣手里怎么也得有个三五万两才能撑得起她这样的穿戴吧!”
三五万两!李高地沉默了,半晌方道:“红枣身份再高,手里再有钱,那也还是咱们老李家的出嫁女,遇事还得依仗她这些娘家兄弟给她撑腰!”
于氏苦笑:“只怕未必。”
李高地……
“当家的,”于氏无奈道:“红枣女婿已经是举人老爷,且眼见就要做官,咱们族现唯一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就只满囤和贵林两个人。”
“其他人依规矩见他都得磕头。”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红枣那么聪明必是得清楚,知道真遇上了事,她这一众族兄弟在考取功名前没一个能替她出头——即便出头,也抵不过她女婿拿一张名帖往县太爷跟前一送。”
李高!高地彻底哑然。
“当家的,”于氏道:“红枣这孩子太聪明,她知道咱们族没人能为她出头,自是万事要以她女婿为上,笼络好她女婿。”
“先满囤请客她就只来了一天。这回贵富的亲事不来,也必是有她不来的缘故。”
“咱们帮不上她的忙,也就别给她添乱。横竖她的礼还是到的。”
李高地听得有理倒还罢了,但提到儿子,李高地不免又想起自己的心病,和于氏嘀咕道:“贵雨怎么回事?这都去城隍庙拜过了,怎么他媳妇至今还没有消息?”
“眼见今年都要过去了!”
于氏也愁,只得道:“我私下再问问郭家的?”
……
谢尚停住了脚,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猜测。
果然得了丫头报信的红枣跟着从正房出来,和谢尚笑道:“老爷,为你进京我让人赶制了这顶新轿,你可合意?”
闻言谢尚不自禁地挑起了嘴角,走向车轿。
陆虎见状拉开轿帘,谢尚探头一,然后便觉得这轿里无以伦比的明亮。
谢尚惊奇地四下打量,然后便到轿子两个角上挂着的跳着橙红色火苗的青铜水晶玻璃灯。
这世人照明多用蜡烛和油灯。而车轿里为防走水并不点灯,所以车厢多是昏暗。
谢尚还是头一回到这种能在车厢里安全使用的灯,忍不住问道:“红枣,这个玻璃灯可是你特地给我做的?”
红枣得瑟笑道:“怎么样,还行吗?”
“岂止是行?”谢尚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简直是太好了,太亮堂了!”
“红枣,你是怎么想到拿这玻璃做灯罩的?真是太聪明了!”
这有啥?红枣心说:一个烧灯油的马灯而已。
她前世多的是玻璃灯具,想起用玻璃做灯还不容易?
只这世的工艺水平太差,为这两个玻璃灯罩,她可是损毁了好几个玻璃碗。
不过总算是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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