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尔听到这个破镜难圆的比喻，求生欲极强地自觉缩成一团，啃苹果的动作变成了用牙齿磨苹果。机智的他通过缩小体积和减小噪音，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国王瞪了一眼在暗搓搓做小动作的安斯艾尔，继续对夏洛特说道：“那不是见你太骄傲、太放肆了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你不会调查一下吗？你只要有心调查一下，多关心关心我，就会知道你根本没有女儿，你的大女儿是你的大儿子！”夏洛特用着男音呼吸急促地说道，说完撇开头，默默地掉眼泪。

老国王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爆炸了，他震惊地看着夏洛特，看到夏洛特扭头后又震惊地看向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一见自己被两人之一的目光锁定住了，吃了老半天都没有吃一半的苹果差点滚落。

他收住苹果后连忙偷偷摸摸地看向夏洛特，见夏洛特扭头的方向是看不到他这边的，才敢放心地对老国王沉重地点了点头。

但只是点了点头而已，他坚决拒绝说话，坚决不让夏洛特注意到此刻已经渺小到极限的他。

就是那么有骨气！

但老国王整个人的骨架都快松散了，好似下一秒要崩塌了一样。

“你……你……你怎么会是男的？”老国王不是难以接受有儿子，而是难以接受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突然变儿子。

“我亲生母亲做的，她记得你说过第一胎女儿好，可以带弟弟玩，就总是盼望着第一胎是女儿。她那时候被你的冷漠和坏脾气逼得精神不稳定，生下我后就真把我当女儿养了。可能因为她召见过巫师的原因吧，又小心谨慎，知道的人变成不知道，不知道的就更不知道了。”甘林完善着背景资料。

“我……我……”老国王垂下了头。他骄傲地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挺直的背部，在这一天佝偻得不能再佝偻了。

过了许久，老国王低落地说道：“是爸爸的错，爸爸带你回家，爸爸会风风光光地让你变回王子的。”老国王的眼眶红了一大圈，越说到后面越哽咽。

“但我喜欢穿女人的裙子，化女人的妆，还和女人一样喜欢男人……”夏洛特也低落道，背过身不敢面对老国王脸上的任何表情，“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的，所以你还是自己走吧。”

老国王如同坠入了地狱一样。

“那是不对的，你是个男人。”老国王颤抖地说道。

“我也觉得我是，但我是个比较特别的男人，不可以吗？或者你还想继续用其他手段教育我？”夏洛特毫无情绪地说道，“但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没有资格纠正我。”

知父莫若子，老国王的确是想纠正的，但夏洛特的话让他变得沧桑了起来。

老国王说道：“我其实做出那样差劲的决定，也是想向其他求婚的人赔罪的意思，不是真的想和你撇清关系。你其实嫁给的是安斯艾尔，安斯艾尔是个国王，皇室可以和皇室来往，所以我们断绝关系也不成立。”

夏洛特沉默了很久后说道：“但我们真的已经断绝过关系了，心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