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佳看着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与肖毅然对视了一眼,现官不如现管,以后他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很有必要跟这个村长打好关系。
毕竟只要交好村长,村子里的村民就是有排外心里,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老婆子又再争取了一个月要五块钱的养老费,这数额对在农村刨食的人来说太难了,村长就做主让送五十斤粮食过来。
老婆子恶毒的瞪了眼郑随,不情不愿按上手印。然后对他们夫妻俩破口大骂,“分家了,以后再不算我们家人,快把里头那个野崽子给我抱走,别脏了我的地。”
“娘,我们请了大夫过来给孩子看病的,先让看了病再走行不行?”杨菊心里记挂着孩子,低声下气的求着婆婆。
“丧良心的东西,你都不管我们死活要分家了,我管你破烂事干嘛,快滚,以后别踏进我家门一步,再不滚,我把小崽扔出去。”
老婆子怨毒的看着郑随一家子,包括她亲哥,活到这个岁数了,数今天这事最让她憋气。
郑水田,走着瞧吧,别以为你能拿我的把柄威胁我一辈子,我们就看看谁活得久吧。
老婆子半点人情也不给,两个弟媳又仇恨的看着他们,郑随只能黯然一个人进去抱着晕迷的小儿子出来了。
这时站一边观看的街坊中,一个身形有些微胖的大娘,走出来热情的招呼李随。
“大兄弟,孩子情况这么不好,别再耽搁时间了,抱到我家里去,先看了病再说吧。”
邻居大娘平时最看不起隔壁这个邻居,偏偏倒霉的,他们儿子单位分的房子就在自家隔壁,好几年了,自从他们这些胡搅蛮缠的东西搬来之后,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不顺心许多。
郑随感激的应了一声,跟着大娘子的方向直奔右手边的那间屋子,杨菊不住朝大娘鞠躬,然后转身期盼的看着刘佳佳。
刘佳佳点点头跟着他们身后走过去。
肖毅然瞟了眼,已经重重关上的门,抱着小饭团跟上去。
郑村长和郑水田也跟过去,孩子被放在客厅里,瘦的皮包骨的小身子,躺在两张木凳子上拼成的简易小床上。
刘佳佳过去给他号脉,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抬手撩高他的衣摆只见小家伙瘦的肋骨下的骨头清晰可见。
“孩子先前是不是受了凉?”刘佳佳边检查边问孩子的妈妈。
“是的,是的,那一天我女儿带着弟弟去山上捡柴火,天忽然下大雨,两个孩子没有带防雨的东西,回来时被雨水浸湿的衣服,我就给煮些姜水喝,可是家里的姜不多了,我也就煮了不太浓。”杨菊抹着眼泪道,是不是那一天她小心一点,多费些事去邻家邻居家里借一点姜,把姜汤煮浓一点娃就没事了。
“孩子得了重感冒,现在有发烧的迹象,必须赶紧降温处理,像这样的病情,单去医院开点药怎能行?你们都没想把孩子带过去给医生看的吗?”
虽然知道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生病都不爱去医院,条件允许就开点药吃吃,有些处在农村里的甚至熬熬就过去了,熬不过也就没了,明知道大多数都是这个情况,可是刘佳佳心里还是感到很难受。
缺乏医疗知识是一方面,另外一个方面还是因为太穷了,很多家庭一年到头除了买些油盐,多余的就再没有花钱的地方了。也没有多余的收入让他们去花,所以对去医院看病他们是很抵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