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主要想和陆总谈一桩大买卖”。
陆坤没有接话,静待他的下文。
陆坤虽然没去赴孙老太爷的大寿宴,但却并不代表他对这件事不关注。
相对于孙老太爷六十大寿的风光、七十大寿的热闹,前些日子的八十大寿,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孙老太爷退下那么多年,现在连他的学生也面临退下来的问题,孙家还能借到多少势,便可想而知了。
“是这个样子”,孙瀚海微一沉吟,“我想将我这支脉所属的水泥、砂石、餐饮生意,转手给陆老板,不知道陆老板你可敢接手?”
陆坤原本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滞,呼吸都便得粗重了几分,直视孙瀚海片刻,摇摇头道,“陆某势单力孤,可撑不起那么大的摊子”。
说实话,在孙瀚海话一出口的那一刻,陆坤动心了,但紧接着却死死地压制住内心的贪欲。
餐饮生意还好说,大不了全改成中低档餐饮,做老百姓的生意,不靠官面吃饭,但水泥砂石等有关基建的生意,陆坤并不想过早地涉足。
这是一个泥潭!
搞不好又会成为谁手中的提线木偶。
众所周知,大型基建工程,最容易滋生贪腐。
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拿不到工程项目是一个方面,结算工程款的时候才真正抓瞎。
利润的大头被盘剥走,想要挣钱就得做豆腐渣工程才能有赚头。
陆坤记得,前世乡里筹钱建设乡里的第一条柏油路,他第一次衣锦还乡,还意气风发地捐了两百多万,占据工程预算的百分之四十七。
然后第二年,柏油路就出现了开裂现象,第三年直接塌方
别全怪“奸商”,质检验收不过关,他们也不可能拍拍屁股能走人。
孙瀚海有些头疼,这一开口就被拒绝是怎么回事儿?
是个人都知道目前水泥、砂石之类的生意油水多好吧!出门前孙老太爷还特意嘱咐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
可现在连价码都没开呢,就被一口拒绝。
孙瀚海有些郁闷,这事儿,有些难搞啊!
“陆总是害怕我们孙家的价码太高?如果是因为这个,那陆总大可放心。今天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在价码方面好谈,不会高出市面价格太多”
孙承泽的母亲薛宁雪打进门来,第一次开口。
陆坤揉揉太阳穴,对与孙家来说,水泥、砂石生意是命根子,也是让其他安桂的高门大户眼热的肥肉,但在陆坤眼里,却不是个好玩意。
老百姓手里没钱,安桂又没有搞房地产的政策环境和基础条件,砂石、水泥生意得指着政府的基建工程过活。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太多了,要是干上一票就跑,那倒是无所谓,但若是想要做大做强,怕是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孙总、薛总,我暂时确实是没有涉足其他行业的打算。”
陆坤沉吟片刻,“孙家手上的都是能下金蛋的‘母鸡’,我相信孙家若是想要出手这些生意,想要接手的人,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废话!这还用得找你说。
孙瀚海和薛宁雪俩人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们兴冲冲地找上门,不就是想给陆坤示好的嘛?!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那那就打扰了”,孙瀚海夫妻俩的神色都不大好看。
陆坤倒是无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孙家把他们自认为是宝贝的东西拿出来,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陆坤而已。
今日若是承了他们这份情,那就是吃人嘴软,来日说不定要还更多的人情。
陆坤向来是最怕麻烦的,对于孙家的这个烂摊子,他可不会没皮没脸地凑上去。
另一方面,孙家没把这些宝贝生意转手给其他高门大户,怕是也有拉不下那个脸的缘故。
“二位慢走,这是给送给二位的下礼物,请万务推辞”,陆坤让助理从他办公室的酒柜中取出两瓶存放了二十多年的茅台飞天酒,当做回礼,赠送个给孙瀚海夫妻俩。
嗯,这孙瀚海夫妻俩不是空着手来的,空着手回去不合适。
至于茅台酒,倒是陆坤拿了季克良的人情,借花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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