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绛仙听了,也笑道:“我哥常说吴王世子样貌风流潇洒,性子怜香惜玉,婉玉姐嫁过去,肯定是有福的,我这儿就先给你道喜了。”
苏妙真凝神看了文婉玉,见她只顾着低头,才放心下来:因看进士游街那次,让她还以为文婉玉一颗芳心暗许给那榜眼顾长清了。现下见文婉玉面上并不忧虑烦闷,便为她高兴。
许凝秋拍着手笑道:“若要道喜,怎能不喝一杯。”
傅绛仙连连称是,忙喊丫鬟们送来几样小菜酒馔。
丫鬟们听了,因她最近水米不进,突地要酒菜,哪能不喜,忙不迭走出去办了。
不多时抬来一张小桌子,几个丫鬟合力置放到炕上,又往外端出许多茶碟大小的瓷盘,上面是各色菜果,无所不包的。原来傅夫人在前头听说傅绛仙突地有了胃口,立马便让人置办出丰盛的一席。
傅绛仙歪三倒四直嚷嚷累,装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她伸出手来,觑眼只看苏妙真。苏妙真不得已,亲自扶她下床上炕。
而等丫鬟下人们出去,傅绛仙又立即来了精神,立时笑着要斟酒。看在文婉玉眼里,便奇问:“傅姑娘,你这,你这莫不是在装病吧。”
苏妙真唬得一跳,忙伸手挡她的嘴道:“观棋不语。”傅绛仙也死命点头,指了指窗外,示意院中还有人在等着进来伺候。
文婉玉素来灵慧的,立马晓得分一二,但想了想,仍拿好言来悄声劝道:“虽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傅姑娘你也早些改了吧,不然平白无故地让爹娘悬心吊胆,却是咱们的罪过。”
傅绛仙也明白这是好话,打打岔应承下来。
正闺中闲话着,许莲子攒着帕子低垂着脸走进来,道:“好哇,竟不等我。”
又让座递碗筷,五人便吃了些酒菜,抢一回红,傅绛仙这几日的憋闷算是解了许多,因见日头西下,又约了十五再聚,更不劳动各府人马,差傅府备轿相送。
苏妙真进了轿厅,就见一溜的翠盖轿子,一婆子为她揭了其中一轿的帘帷,突地许莲子过来,悄声问她道:“苏姑娘,听说你被许给了赵家,是么。”
苏妙真不似此地女儿,在这些男女姻缘之事上仍有些害羞害臊,在她看来都是人生或许经历或许不经历的一段过程,当下便道:“是。”
许莲子道:“那我,那我便放心了,这里恭喜苏姑娘。”
苏妙真一头雾水,正要上轿子,那许莲子又立住脚,向她似笑非笑道:“不过苏姑娘,你提及自己婚事时不见半点羞赧避忌,总是失了女儿家的端庄,让人晓得了,却要被说轻浮。”
苏妙真嘴角一僵,但她一心挂记着抄册,忙上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