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得府军二处里有人在苏妙真跟前放肆,他心下大怒,安抚住苏妙真,一转头就瞬间沉了脸色下来,扬声喊侍卫进来,冷声询问玉合春的事。
侍卫一一作答后更不敢多话,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连磕了几个响头闷声道:“是敖勇护卫不周。”
苏妙真吃了一惊。她深知这些人跟着苏问弦缉私盐查盐场,干得乃是风里来雨里去、说不得还丢性命的差使,如何能让苏问弦发落敖勇失了人心。忙道:“和他们无关,原是我想帮小藕官一把。何况就因着有府卫在,我和娘才安安生生地回来了,依我说你还该赏才对。”
说着,就忙让侍书拿了几包碎银送给敖勇,再分下去。
敖勇伏在地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头上直冒汗,勉强抬脸,并不敢看苏妙真,道:“姑娘午间已经赏过一回了,属下不敢再受。”又对苏问弦道:“还请大人责罚。”
苏妙真无法,只能眼也不错地盯着苏问弦,见他看来,极低微地说了一句:“哥哥,别——”
苏问弦见苏妙真情急,便柔下声道:“我不过是差他去打听今儿是谁在一楼放肆。”说着,他叫来敖勇上前,附耳交代了他几句,敖勇心头一跳,但要迟疑,瞧见苏问弦笑意不达眼底,忙不迭就领命躬身,退出花厅。
苏妙真见这事揭了过去,乏意上涌,掩唇打了好几个哈欠。由苏问弦陪着回了厢房,苏问弦道:“现下虽是开春了,还有些冷,你夜里不能贪凉蹬被子。”
苏妙真被他说得脸一红,讷讷道:“我都多大了,早没这毛病了。再说,自打嫁人后,就是顾着他身体,我也逼着自己改睡相了。”
正在内间亲自打点床铺的连娘出来听个正着,噗嗤就是一笑。
连娘自打被抬进门,苏问弦就不怎么往她那儿走,她起先惶惶了一阵子,后来见苏问弦并不碰伯府里的女人,也大概放了心。
因连娘知道苏问弦最是孝顺,又看重这五妹妹,便主动过来先服侍了王氏歇息,又给苏妙真收拾着厢房,更想要趁机见见苏问弦。这么左等右等总算把人盼来,正要上前表表功劳,见得苏问弦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淡淡道:“你怎么过来了?”
连娘心中一跳。她好歹跟了苏问弦□□年,如何看不出这是苏问弦发怒的前兆。忙低了头道:“妾只是尽尽心。”更不敢问苏问弦晚间歇在哪儿,只得招呼了婢女匆匆离去。
苏妙真见此情形,微微一叹。把苏问弦叫进明间坐了,婉声劝道:“哥哥,你待她们也该好一些,不说子嗣,人家就是买来的妾室,也是会哭会笑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