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摇头道:“哥哥他上次经过临清时,就呆了半日,想是没来得及告诉我。”
心思一转,苏妙真徐徐道:“想不到赵大人跟傅二哥关系如此亲近,他居然都把这私下的赌约和彩头都全部告诉你了。”
她微微笑道:“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赵大人居然也替我忙活了一回。这分明是个冒险的事儿,赵大人倒热心肠。”
赵越北情知她在试探,道:“顾夫人,我也是心有愧疚才去顺手查了两次——我断断没想到,还没到一年半,陈芍表妹就被认了回来……但是顾夫人,此事的确不是我泄露出去的。”
苏妙真一怔,心道赵越北多半怕她认为是他走漏了风声,以后在苏问弦面前进进谗言,把两淮盐运提举的官职给收了回去,这才特特庇护了几户家眷以做示好,怎料走漏了风声,引来罢官之祸。
虽知道没这件事,赵越北或早或晚都得倒大霉。苏妙真心里仍是过意不去,道:“我信赵大人。只是若这么说起来,倒是我对不住赵大人了,若非你为了完成我的心愿,也不会因此被弹劾免职。”
苏妙真叹气轻道:“赵大人本来前途无量,经了这么一遭,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度起复。”
赵越北见她神色转柔,言语关切,自是欢喜,强忍了上前一步的冲动,垂目,盯着她微微晃荡的缕金点翠水绿挑线裙裙摆。
听见自己温声道:“夫人不必自责,我庇护那几户家眷,除了是想补偿夫人外,也是觉得将来可以用他们去和流亡海商联系……胡总督的想法亦然如此,他想用怀柔办法,招抚一些不得不协助倭寇作乱的海商,将来再开口岸通商。”
苏妙真闻言一惊。她还以为因乾元帝痛恨倭寇,这胡总督定然要用雷霆手段去镇压一切相关人员,想不到这胡总督的确有几分眼光,看出了这倭寇屡剿不觉的根由就在海禁闭市。
若是这样的话,再过几年,海禁的松动、海商的回归倒也可能成为现实,自己还得赶紧跟那几家打好关系才是……
苏妙真兀自沉思,突听赵越北问道:“顾夫人,你和景明他现下如何?我这些日子在陈家居住,听得你先前去了临清,眼下又见进出的大夫有不少都是被他送来的,景明如此行事,却有些委……”
苏妙真醒过神来,她虽已有跟顾长清相决之意,但在外人面前仍要做出云淡风轻模样,更得保全顾长清的名声。便轻轻摇着合欢团扇儿,打断道:“外头传言不尽不实,我没受过任何委屈,与夫君也好得不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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