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地嘱咐下来,文婉玉却笑得不行,只说她心黑,一批琉璃器皿就敢要近万两的银子,若一直这样狮子大开口,只怕除了吴王府,再没人肯当冤大头。
苏妙真自然不以为意,心道正是要把这些琉璃物件的价格抬高个几年,横竖京中勋贵高官多得很,愿意为奢侈品花费银两的富户豪商也大有人在。
且按前世的经验看,她要的再贵,只要这些东西稀缺少见,又足够光彩夺目,总有人愿意买回去充脸面,便按着轿帘,笑嘻嘻地跟文婉玉打了个赌。
两人说话间,苏妙真晃眼见得廊下奔来一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附耳朝魏煜泞说了句话,苏妙真就着黯淡烛光,苏妙真见得魏煜泞眉头一紧,和宁祯扬低低交谈两句,二人皆是面色讶异,转身往东面走去。
苏妙真忙得探头去看,却只瞧见坠在地上的茱萸与芙蓉花,她心中一动,穿堂风轻轻一送,传进了模模糊糊的说话声,“原籍不在那边,难怪辖不住底下的有些人,不过既然抓到了人,只要及时筹够了饷……”
重阳一过,因有文婉玉这个吴王妃大力宣传,而重阳节里各府男女又亲眼见到那些精巧至极的琉璃器具,苏妙真四人的琉璃厂很快便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有许多眼热的商人想要偷师。
但苏妙真早早定好了保密措施,且那些工匠本在她名下,又受了厚赏,哪有肯背主的,这配方便仍死死捂在苏妙真的手心里。她也没打算捂几年,不过是想把这些高门勋贵们的银子赚够了再传出去。
之后又有傅绛仙许凝秋苏妙娣等人的卖力吆喝,各府争着下了酬金,要订做各色器皿。工匠们日以继夜开窑烧制,仍是供不应求,忙得热火朝天。
与此同时,京中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着秋雨,渐渐地寒了下来。不过各地督抚、朝中重臣们的争执仍在热气头儿儿上,火气半分也没被这绵绵秋雨淋湿浇灭。
王氏夫妇日日不能着家,苏妙真就借着去魏国公府见苏妙娣的名义,两日去一趟纪香阁或是琉璃厂,仔细看着生意。
苏妙娣苏问弦皆知道她在弄鬼,但一个疼爱妹妹,一个事多事忙,便都没怎么管她。
尤其是苏问弦,派了苏全和几个心腹护卫跟着她后,就一点儿也不拘束她。还时不时地在王氏夫妇跟前替苏妙真打掩护。
每逢王氏夫妇觉出些不对,他便出面消了王氏夫妇的疑心,称是他带着苏妙真去了哪里哪里,王氏夫妇从不疑心他,苏妙真就得以无拘无束早出晚归地在外工作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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