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藕听此言语,先是大喜,随后苦笑,擦掉泪水道:“苏管家,你瞧我这些年,当这裕王妃,虽是衣食至精荣华至极,可有半点趣味吗?”
“他,他不肯原谅我,从不碰我,我孤零零挨了这么些年,我苦呐!若是他肯饶过我们三人性命,不说我愿意立刻下堂,就是让我青灯古佛地了此残生,我也情愿。”
苏安见她识趣,叹了口气,道:“少奶奶你且等着吧,若是不出意外,你虽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但只要那位今日知道来龙去脉……”
苏安含糊其辞,极为低声:“以那个脾性,定然不肯看你为此赔了性命。纵然那人不说,少爷为着讨其喜欢,也要帮你周全这事,你安心在院中闭门思过,等一个后续处置吧。”
说着说着悚然一惊,这话如何能带出的。好在看到赵盼藕只顾为可能有的善果念佛祷告擦泪,又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安慰胎儿,半点没注意其他言语,苏安松口气。
苏安悄悄摇头,转身要离开时,赵盼藕把他叫住道:“苏总管,你千万告诉爷一声,那酒里的药和这两样香料,都是大同行院里的婆姨们为留住男人使用的,乃北地甚至全大顺最隐秘顶尖的一等——想来爷已经知道是我兄长寻来给我的。只要及时疏解,对身体绝无害处。要他千万别为此疑心恨我,我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伤爷。”
苏安失笑:“少奶奶,你真是不了解少爷——”若非有万全把握,主子苏问弦怎么会借别人的手……因记起赵盼藕半点内情不知,只当是自个儿失手走漏风声,苏安赶紧定神,再度摇了摇头,“小的记下了,我会转述过去的。”
“昨夜我喝多了酒,莫名觉得欲*念难捱,可我不喜赵氏,不想同她如何,也不想招人伺候,就想找个安静地方静心休息。跌跌撞撞间却走到西厢房,这原是给姬妾所居,近来无人。我也不知是你在此——”
“真真,那会儿我已经神志不清,等见着你也没有认出,只依稀见着是个女子,亦然浑身是汗焦躁不安。药力催发之下,我意识模糊,只当自己身在梦中,一时忘情……”
“今早我起来发觉不对,连娘等人早就被我遣送出府,如何我枕边却有位女子?本以为是哪个胆大爬床的丫鬟,等我一看,竟然是你,我愧疚难当,懊悔万分……立时拘人去问,才知道原来赵氏与人私通怀上孩子,她心中惧怕,从赵越北那里要来大同行院里所用的药,想要偷天换日。不但那鸳鸯壶里的酒有问题,就连房中所用的安神香也被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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