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坐在案桌前,破天荒地没有做旗袍,也没有盘盘扣。
而是拿着笔,在洁白的纸张上,轻轻的画着。
他一副专注至极的表情,认真地看着手下的纸张,沙沙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他的笔尖发出。
轻声地回荡在店里。
他涂涂改改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底稿。
只是回过头来,细细地再看一遍时。
并不完美!
他便撕掉那页揉成一团,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丢去。
可惜,没瞄准,纸团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范建的柜台前。
出于好奇心,范建起身,忍不住将那纸团捡起,将其打开,一瞧。
哦!
我的上帝!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苏大师竟然在画设计稿。
他敢打赌,这件事霍金都不知晓。
这真是太新鲜了。
就像隔壁苏珊太太做的没人吃过的苹果派一样。
他觉得这设计稿画得不错,不明白苏大师为何要将其丢弃掉。
要求高吧!
而此时的苏安,没有继续作画,而是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笔,在思索着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哦,苏大师,有什么困惑,您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我的意思是,你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解惑。”
“我在想,穿旗袍的女人,到底在穿些什么呢?”
“穿身材呗,前凸后翘的哪种。”范建丢给苏安一个“你懂的”眼神。
他就不该问这个“满脑子都是身材”的猪队友!
因为问了,等于白问。
他则回敬给对方一个“关爱智障”的大白眼。
被“关爱智障”的大白眼射中的范建:……
还有什么比这种结果,更令人绝望的呢?
范建的绝望,苏安领会不到,不过他已经领会到“穿旗袍的女人,到底在穿些什么”的真谛。
是优雅。
是气质。
也是一份独到的内涵。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娉婷的兰花。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亦如穿旗袍女子窈窕的身材。
他想好了,他这次改良旗袍的主题就是《岸芷汀兰》。
嗯。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拿着笔,低头在纸张上轻轻地画着。
被无视的范建,好奇地站在桌案旁,静静地看着苏安在纸张上尽情地挥洒着灵感。
触笔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仿佛这一刻,他的一切就在这纸张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
纸上的线条,虽然简单,却被他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线条都跟着流动了起来。
一张又一张的设计稿,在苏安的笔尖下,一气呵成。
“呼……”
他长吁一口气。